胸膛和胸膛叠在一起,额头和额头对在一块儿。黑暗中,晏川脚步错乱,差点站不稳,整个人靠在司崇身上,司崇扶了他一把。他抬头,对上司崇的眼睛,黑漆漆的,喝过酒后眼尾有点湿红。一瞬间,心里像涌出什么东西,苦涩的,灼热的。临近了能闻到司崇身上之前的淡淡冷香被一股酒气盖住。
到女声了,晏川机械地把话筒举到嘴边,
“逾越了理性超过自然
瞒住了上帝让你到身边
即使爱你爱到你变成碎片
仍有我接应你落地上天……”
他们贴在一起对视着。
久久的目光交缠。
贪婪地把轮廓烙印在眼底。
对视三十秒,是不触及的亲吻。
“来拥抱着我从我脚尖亲我
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
恋爱在蚕食我如地网天罗
不顾后果这贪欢惹的祸……”
司崇原先扶着晏川防止他跌倒的手没有从他腰上放下来。
虎口卡着那截劲瘦的腰,用力握紧,薄薄羊毛衣料下是鲜活的肉体,拇指在不能见的暗处留恋摸索,唤起模糊的身体记忆,他们也曾交缠,也曾好过,也曾爱过,身体分开了,但记忆还是会让骨头战栗,肌肤贴合,毛孔敏感得绽开,贪婪吸取那人的气息。
感受到那双手的动作,晏川抓着话筒的手指骨节白楞楞顶出来,掌心出汗了,从手背到小臂,全身都在克制着用力。
呼吸很重,这么嘈杂的环境,他仿佛还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唱着唱着,眼眶肿涩起来。
苦涩的,心好像泡在盐水里,被吸干了水分。
还好灯光暗,什么都看不出来。
最后一声伴奏也消失。
梦醒了。
霜花
一首歌结束,下面都在起哄说再来一首。
晏川先垂下头去,别开脸,委顿不堪地露出脆弱的小节脖颈骨头。
“好了。”司崇深深看一眼晏川,似乎想伸手去摸一摸,又忍住了,他把晏川手里的话筒抽出来放下,“合唱一首就够了,你们还要听什么,我给你们唱。”
司崇的嗓子不赖,还出过单曲。平常能听司崇独唱的机会稀缺,所有人七嘴八舌开始点上歌了。
晏川退回原来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