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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峙(第2页)

你什麽时候把你自己的事理顺了,不再让家里操心,什麽时候再回公司来。”

江怀寂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如松,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查地缓缓收紧,骨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如同覆了一层薄冰:

“父亲,其他项目,我可以交接。但城西那个项目不行。我跟进了整整半年,每一个数据丶每一条脉络都刻在脑子里,现在临时换人,对方未必认,中间的风险太大,公司承受不起。”

“风险?我看你是舍不得手里的权!”江宗元将手边一叠厚厚的项目文件狠狠摔在桌面上,纸张“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像冬日里无情的雪片般飘了江怀寂一身,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有没有江家的规矩?让你和那女人分开你不依,让你把项目让给大哥你偏要顶,还敢质疑我的决定?

真当我给你点权,你就敢无法无天,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青瓷茶杯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在他名贵的西装袖口上,留下深色的水渍,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瞪着江怀寂,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挤出来:

“从今天起,你手上所有的项目,全部移交阿琛!你给我去城南的分公司待着,好好反省!没有我的话,不准踏回总公司一步!”

江怀寂沉默片刻,那沉默仿佛有千钧重。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指缝间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他缓缓点头,动作很轻,声音也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丶近乎悲壮的坚定:“好。”

门板在他身後沉重合上的瞬间,仿佛彻底隔绝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边是江宗元死守的家族利益与冰冷规矩,坚硬丶顽固如千年磐石;

一边是江怀寂紧紧攥在掌心的丶属于他自己的人间烟火,温热丶柔软,是他在漫长寒夜里唯一感知到的光亮,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的执念。

转身离开时,他眼角的馀光淡淡扫过门外。

江琛就站在不远处,脸上那副志在必得的得意,像精心贴了层金箔的面具,在走廊灯光下晃得人眼疼。

江怀寂的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讽,又似早已洞悉一切的淡然——

那笑容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深意,无人能懂,只像幽深寒潭深处掠过的一丝微光,转瞬即逝,却足以让有心瞥见的人心头一凛。

走廊的暖黄灯光倾泻在他挺拔如孤峰的背影上,将影子在光洁的地面上拉得很长很长,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

额角的血痕早已凝固成暗红色,他却像毫无所觉,步履依旧平稳从容,一步步走向电梯的方向。

仿佛刚才书房里那场剑拔弩张的争执从未发生,仿佛被轻易夺走的项目丶被无情放逐的安排,都不过是人生中一段轻描淡写的插曲。

只有他那只垂在身侧丶微微紧握的手,指尖用力至泛白,才悄然泄露了他心底未曾言说丶也绝不会放弃的坚持——有些东西,有些人,就算暂时放手,也绝不会真正失去,他自有他的棋路。

江怀寂的劳斯莱斯在别墅楼下停了许久,他就这样静静坐在驾驶室里,目光投向楼上那扇属于卧室的窗户,直到那里面最後一盏温暖的灯光也熄灭。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作轻缓地开门下车。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拎着医药箱,径直拐进一楼客用浴室,对着镜子处理额角的伤口。

酒精棉球擦过破损翻卷的皮肉时,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他压抑地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镜子里映出的那道伤口依旧有些狰狞,边缘微微红肿,还在缓慢地渗着细小的血珠。

收拾妥当,将染血的棉球和处理痕迹仔细清理干净时,已是深夜。

他放轻脚步,如同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缓缓躺回床上。

刚要拉过被子,身侧的人忽然像有所感应般翻了个身,手臂带着睡梦中的暖意,精准地环住他的腰,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般本能地往他温热的怀里钻。

“怎麽才回来……”池念的声音裹着浓重的睡意与刚醒的沙哑,尾音软软地坠着点委屈,

“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他低头,借着窗外流淌进来的清冷月光,看见她柔软的发丝铺散在枕上,眉头无意识地微蹙着——

想必是等了太久,心中牵挂,连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公司临时有点急事,耽搁了。”他声音放得极柔,像春夜里最轻的风,指尖轻轻抚过她单薄的後背,带着安抚的意味,“腰还酸吗?”

池念没说话,只在他怀里更深地蹭了蹭,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鼻尖却忽然细微地抖了抖,嗅到一丝若有似无丶被沐浴露香气勉强掩盖的血腥气。

她猛地睁开眼,睡意瞬间驱散,借着朦胧微光急切地往他脸上瞧,当清晰看到他额角那块刺眼的白色纱布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骤然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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