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
林千帆眯着眼睛,嗅着鼻子,难受的要死,嘴里也闲不下来,指挥手下的一帮小弟,“你们挡着点风,别那麽用力……”
“烟熏眼睛,好玩不?”陈轻舟走到林千帆身旁,调侃她。
他随手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到她怀里,用空下来的手扇去呛人的雾气,丢下一句话,“用这个试试。”随即像远离生化武器一样,迅速离开这烟熏火燎的地方。
林千帆虽然已经没在点火了,但眼睛刚刚被熏,还没缓解过来,迷迷糊糊看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从天而降,慌忙移动脚步,对准砸来的方向,擡手接住。
钢制的壁身还带着微微热气,林千帆眯着眼睛凑近一看,见是陈轻舟经常拿在手里的那只打火机,心里一乐。
她光看外表就知道这东西质量肯定好。
她拿在手里,又仔细翻看了一遍,接着甩开盖子,蓝色火苗蹭蹭往外冒,果然如她所料。
林千帆又看看他们那只劣质塑料外壳,按钮掉了一半丶火苗只有香烟掉下来的烟灰那麽长一截的打火机,无比嫌弃的别开眼。
她大手一挥,让小弟给自己让位,用起这个陌生的打火机无比顺手,没两下就亲自点燃了麦稭秆。
她顺手把打火机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扔了两个红薯进火堆。
等她再擡头,陈轻舟已经没了踪影
——
第二天两人继续後山半日游。
林千帆从一个土坡往下跳,震得尘土飞扬。
她擡头见陈轻舟还站在土坡上,耳垂被洒落林间的阳光照得红润通透,微簇着眉头,用手挥开扑鼻的尘灰,和昨晚嫌弃她烧火的模样如出一辙,陡然想起他打火机还在自己着。
林千帆一边往背包的外夹层里摸,一边说:“你昨晚怎麽不等我把打火机还你。”
陈轻舟也从土坡跳了下来,拍拍手,声音松快,“今天不见面了吗?”
“带了吧!”他见林千帆手背到身後摸了一通。
“带了?”林千帆不确定的说,已经里里外外摸了一遍却没有找到。
她收起嬉皮笑脸,把包从後背取下,拿到前面,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她咬着嘴唇,不敢说实话,“我晚上再拿给你,应该是放我卧室了。”
“行。”
陈轻舟也没有怀疑,转身继续朝前走。
林千帆跟在他身後,一直心不在焉。
直到两人下山,林千帆手都没洗,就冲回自家院子里,找到晾在院墙边昨天换下的衣服,一通翻找,但还是一无所获,又跑到屋子里一通找,还是什麽都没有。
她扔下背包,摊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心想:“完了,不会弄丢了吧。”
这打火机陈轻舟每天带在身,林千帆知道对他肯定很重要,不知道怎麽和他交代。
下午两人在室内做基础动作训练,陈轻舟又问林千帆要了一次打火机。
林千帆推脱借用一下,明天再还他,陈轻舟又同意了,还十分信任地说:“不着急还。”
林千帆更愧疚了。
下午结束训练,林千帆偷摸去了一趟後山,趁着天还亮找了一通,没找到,晚上回家後,她几乎把房子给掀翻过来找了一遍,还是什麽都没有。
林千帆瘫坐在地上,看了眼随意扔在旁边的手机,已经十二点了,距离明天见面还有六个小时。
她双手抱头,哀嚎,“我要怎麽办啊!?”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她没精打采,拿起来一看,吓得眼睛瞪大了三圈,手一抖,手机又掉落在地上。
陈轻舟:【睡了吗,我在门外,可以开下门吗?】
屋外又下起了细密的小雨,林千帆懒得拿伞,双手遮在头顶,穿过院子,跑进前厅。
她在门内深吸一口气,双手拉开大门。
陈轻舟单手撑着伞,脸色好像苍白了些,嘴角勾着笑,语气带着点歉意,“不是故意不睡觉,只是打火机不在身边有点不习惯,你用完了吗,可以还给我了吧?”
“对不起!”
林千帆单刀直入。
她从打开门就一直低着头,此时她松开咬得泛红的嘴唇,实话实说,“我弄丢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昨天晚上还想着今天要还给你,早上放进书包,不知道怎麽就丢了,我去後山也找过了,但……没找到。”
林千帆嘴皮子第一次这麽利索,解释一通,还是不敢看陈轻舟,眼神瞄着越下越大的雨,侧过身子,“你要不要先进来避下雨?”
“没事,丢了就丢了吧。”
陈轻舟好像没注意到雨下大,半个肩头都湿了也没感觉。
“真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