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粘腻与不适,却洗不尽心头那层复杂的涩意。
朱怡站在花洒下,闭着眼,任由水珠拍打脸颊,试图将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又带着莫名冲击力的一幕从脑海中驱散。
她仔细清洗着身体,特别是腿间。
穿上干净舒适的家居服,用毛巾包裹住湿,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镜中那个脸颊依旧残留着红晕的自己,努力平复着翻腾的心绪。
当她重新走下楼梯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温婉从容的神情。
陈琛正在吧台后为一位客人打包咖啡,动作略显匆忙,抬头看见她,眼神快闪烁了一下。
“没事了?”他低声问,声音有些干。
“嗯。”朱怡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言,自然地走到操作台另一侧,接手了正在滴滤的咖啡壶,为等待的客人续杯。
午后至傍晚的时光在忙碌中平稳滑过。
客人们来了又走,咖啡的香气与低语声交织。
夫妻俩默契地配合着,研磨、萃取、拉花、收银……流程一如往常,举止间带着一种经年累月磨合出的、外人看来无比恩爱的和谐。
陈琛会下意识地在她需要时递上糖浆或牛奶,朱怡也会在他忙不过来时,顺手擦拭掉他额角急出的细汗。
然而,一种微妙的静默笼罩在他们之间。
除了必要的、关于工作的简短交流,他们没有再说一句闲话。
眼神偶尔碰撞,也会迅避开,仿佛那短暂的视线交汇会烫伤彼此。
华灯初上,最后的客人推门离开,铃铛声在静谧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晰。
朱怡将“营业中”的牌子翻转成“休息中”,轻轻锁上门。
陈琛开始清洗咖啡机,水流声和机器运转的嗡鸣成为空间里唯一的主导。
朱怡则拿着抹布,仔细擦拭每一张桌子,将椅子归位。
两人各自忙碌,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移动,动作流畅,依旧无声。
不一会儿,最后一只咖啡杯被擦干放入消毒柜,吧台光洁如新。
陈琛关掉主灯,只留下几盏昏黄的壁灯。
店内顿时陷入一片温暖而私密的朦胧之中。
他转过身,看到朱怡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夜色中零星的路灯,侧影在微光中显得有些单薄。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朱怡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昏暗光线的力量。
“阿晨,”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你的欲望,真的就那么的强烈?你已经……深深喜欢上这件事了,对吗?不仅仅是病毒,是你自己,也沉溺进去了,是不是?”
陈琛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他望着妻子在昏暗中依旧清亮的眼眸,那里没有指责,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疲惫的、寻求最终确认的坦然。
他沉默了良久,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
他的声音沙哑,“老婆,对不起……但我没办法否认。”
暖黄的壁灯光线如水银般流淌,勾勒出朱怡静立在窗边的身影。
下楼之后的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改良旗袍式连衣裙,柔软的丝绸面料贴合着她纤细却不失柔美的身形曲线。
立领包裹着修长的天鹅颈,透出几分含蓄的文雅。
衣裙的剪裁恰到好处,在腰身处微微收紧,下摆则开衩至膝上,行动间偶尔会隐约展现出她一双笔直匀称、肌肤细腻如玉的小腿。
她的长如墨,并未束起,只是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几缕丝拂过她清丽的脸颊。
那张标准的瓜子脸上,眉眼如画,此刻却笼着一层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平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
然而,在这种文雅与柔弱之下,旗袍贴身的剪裁却又无声地强调着女性特有的丰盈起伏——饱满的胸线,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臀线,构成了一种充满东方风情的、含蓄而致命的性感韵味。
听完丈夫的回答,她咬了咬下唇,那饱满的唇瓣被贝齿轻轻压迫,泛出更深的红色。
目光抬起,再次看向陈琛,声音比刚才更轻,“是不是因为昨晚……徐经业拿着小罗的那些设备……直播的时候……你看着……格外爽?”
陈琛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被这个问题扼住了呼吸。
在妻子清澈而直白的目光下,任何虚伪的掩饰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是坦诚到近乎残酷的欲望。
“爽。”
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朱怡像是被这个字烫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羞耻都压进肺腑深处。
然后,她抬起眼,目光里竟透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与她平日温婉形象截然不同的果断和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