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点头,尝试着站起身,动作比刚才灵活了些:“我会模仿寿王的言行举止,尽量不引人注目,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以‘醉酒伤头’为由,闭门不出,一方面适应肉身,另一方面暗中联络之前被李林甫打压的宗室旧部,只有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在三年后接你出来,真正改变命运。等你入观后,我就去请旨住到太真观附近的别院,到时候我们就能每天通过意识链接交流,我也能及时知道你在观里的情况。”
林娇娇看着他略显僵硬却坚定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从夏朝,到如今的肉身并肩,零始终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她轻声说:“别太勉强自己,适应肉身最重要,三年时间虽长,却也足够我们准备,我在观里也不会闲着,会继续改良宣纸,整理朝堂情报,说不定还能结识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人,到时候我通过意识链接把情报传给你,你再结合朝堂动向,制定应对计划。”
零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温柔:“我知道你不会让自己闲着,只是太真观毕竟在唐玄宗的掌控范围内,观里的道士说不定有他的眼线,你要保护好自己,凡事别逞强,若有危险,立刻通过意识链接通知我,我就算拼着暴露,也会想办法救你。”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从意识链接的“安全距离”,到密信的暗号设定,再到如何应对唐玄宗可能的“探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金桂树的影子透过窗棂,落在地上,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该走了。”林娇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再晚些,管家就要来请我去准备入观的事了,你记得按时吃饭,别因为适应肉身忘了照顾自己。”
零点点头,看着她走到门口,突然开口:“娇娇。”
林娇娇回头,看到他站在烛火旁,身影被拉得很长,眼神里满是坚定:“三年后,我一定会接你回来,让你不再受这宫墙的束缚,在这之前,我会一直守在你附近,不会让你孤单。”
她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期待:“我等你。也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走出书房,庭院里的金桂树已被晨光染成金色,空气里满是甜香。
管家果然在走廊尽头等候,看到林娇娇,连忙上前:“王妃,宫里派人来说,三日后会派车来接您去太真观,让您提前准备好行李,不要带太多贵重物品。”
“我知道了。”林娇娇点头,语气平静,“你去告诉宫里的人,就说我已准备妥当,三日后会准时启程,另外,殿下还在休息,别去打扰他,他说想再静养几日,之后可能会去太真观附近的别院小住,为惠妃娘娘祈福。”
管家躬身应下,转身离开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往日里,寿王对这类事总是推三阻四,今日怎么突然主动提起要去祈福?但他不敢多问,只当是府里出了这等事,性情不免变了些。
接下来的三天,林娇娇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将密信的应急暗号教给翠儿,反复叮嘱她:“只有在我通过意识链接让你送密信时,你再把信带出去,平时只用送些衣
物和吃食就好,若有人盘问,就说这些信纸是我用来抄写经文的,花纹只是装饰。”
翠儿虽不知具体缘由,却还是坚定地点头:“王妃放心,奴婢就算死,也不会出卖您。”
零则一直闭门不出,对外只称“醉酒伤头,需要静养”,实则在暗中适应肉身,他已能流畅地行走、说话,甚至能模仿寿王的神态举止,只是偶尔情绪波动时,眼底会闪过一丝淡蓝色的微光,需要刻意压制。
同时,他通过意识链接,让林娇娇帮忙整理宗室旧部的名单,分析哪些人可以拉拢(如被李林甫诬陷的前太子洗马李泌),哪些人需要警惕(如李林甫的亲信御史崔琳)。
他还利用寿王的身份,悄悄让管家将府里的部分财物转移到太真观附近的别院,为日后在那里长期居住、积蓄力量做准备。
启程那天,长安的天空飘着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素色的车帘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林娇娇坐在马车里,手握着装有密信的锦囊,脑海里突然响起零的声音:“娇娇,我在马车后面跟着,距离你不到三里,意识链接很稳定,到了太真观,先别急着适应,我会帮你扫描观里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唐玄宗的眼线。”
“好。”林娇娇在心里回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有零在身边,哪怕隔着马车,也让她觉得安心。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太真观。观门前站着几位道姑,身穿青色道袍,看到马车,连忙上前迎接。
为首的道姑双手合十:“贫道清辞,见过寿王妃,观主已在观内等候,特为王妃准备了修行的院落。”
林娇娇走下马车,抬头看向太真观的大门——朱红色的大门上,刻着“清净无为”四个大字,雨水打在门上,像是在冲刷着世俗的喧嚣。
零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扫描到观里有三个道士的气息与宫廷侍卫相似,应该是唐玄宗的眼线,分别在观门、经堂、你的院落附近。你待会儿表现得低调些,别主动与他们接触,我会想办法干扰他们的注意力。”
“我知道了。”林娇娇在心里回应,跟着玄清走进观内。
穿过庭院时,她看到不远处的柳树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那是零的车,他果然跟来了,就守在观外,维持着意识链接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