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栩也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她身旁,试图用力拉门,然而那门纹丝不动。他体内的热意几乎要将理智焚尽,一把扯松衣襟,脸上浮现潮红。
姜辞气息不稳,扶墙踉跄着后退,几乎摔倒。姬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扶她,却在指尖将触未触之际猛地止住,强行收回了手。
“我不能碰她……”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他咬紧牙关,竭力压制体内翻腾的□□,拍门高喊:“来人——有人吗!”
门外,沈如安站在檐下,手中撑着伞,听着门内急促的拍击声,神色平静如水。
“别喊了,”她语气温柔却透着一丝讽刺,“今日,你们谁也出不去。”
她轻轻一笑,语调带着几分戏谑,“竹娘已经带阿梵出门,百阳我也支走了,至于其他人,我早就命他们各自歇了。整个小院,今晚只剩你们二人。”
屋内气氛骤凝。
姬栩声音沙哑,却依旧竭力维持理智:“沈如安……你为什么这么做?”
姜辞已是满额冷汗,手指攥紧衣袖,指节泛白。她将长袖掀起,手臂已布满红痕,整个人几乎站不住了。
门外的沈如安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怒意,依旧低柔说道:
“姬栩,你不是最在意礼法、最自诩正直,从不近女色,说自己一心为国、清心寡欲吗?”她轻轻拨了拨鬓发,眼神带着冷漠的笑,“那我就偏要让你破了你的清正。”
“沈如安!”姜辞怒斥,声音几乎是撕出来的,“你疯了!”
沈如安却轻声笑了起来,仿佛在听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我没疯,我这是在帮你呀。”她用指腹轻轻抚过自己发上的银饰,眼神明亮却毫无温度,“子叙表哥,你越是克制,越是折磨自己。你明明喜欢她不是吗?我早打听过了——她与姬阳至今连夫妻之实都无。”
她声音忽然压低,像是轻轻地蛊惑:“你若是她的第一个人,想必你那二弟也不会计较。”
屋内,姬栩面色苍白,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几乎是从喉头挤出声音:“沈如安,你……好歹毒。”
沈如安却仿佛听不见,依旧笑得从容:“我不过是……想送你一份再也不会遗忘的告别。”
雨还在落,檐下的风带着阴冷,可屋内,却如火焚身。
脚下一软,姬栩重重跌坐在地,手肘擦着门框,发出一声闷响。
额上的冷汗不断滚落,他咬紧牙关,撑着地面坐起,眼神却死死盯着门外的那道身影,声音低沉压抑,近乎嘶哑:
“沈如安,你为何要这么做?”
门外的女子缓缓回头,神情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与她毫无关联。
“你这样一个克己清明的人,一身礼法在骨,口口声声说要谨守分寸,”沈如安轻声道,语气却透出阴寒的愉悦,“我偏要今日,亲手撕碎你那些所谓的坚守,拆了你的君子面具。”
她往前一步,站在门外阴影里,语调忽而轻柔:“我想,比起杀了你,让你亲手做出对不起弟弟、对不起姜辞的事,更能折磨你,让你体会一下,我这些年被你拒之门外时,又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屋内的姬栩强撑着坐起,整个人如坠火海,他猛地起身,重重拍打门板,声音带着哑意怒吼:
“你不是说你想嫁给我?好!你现在开门,我立刻就去溪陵,亲自向你父亲提亲,我娶你!”
屋外一阵沉默。
旋即,一声轻笑传来,那笑容听上去竟是凄厉而嘲讽。沈如安回头,目光落在门缝之中,唇角微扬,眼神却冷如寒铁。
“子叙表哥,晚了。”她轻声说,“既然得不到你,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忽然放低,语气轻飘飘的:
“哦,对了……这药,若是服下后两人始终不曾交合,血脉逆行,五脏焚裂,便会痛苦而死,可能三日,可能五日。”
语毕,她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留下一地风雨与死寂。
屋中,姜辞靠着门,衣衫半湿,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像是被困在焚炉之中,眉眼因忍耐而紧皱,喉间已不自觉发出浅浅的喘息。
姬栩咬着牙,踉跄起身,双眼血红,耳边全是心跳如擂的声音,指尖发颤。
他凭着最后的理智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把装饰用的长剑,开过刃的。他拔出剑时,剑身在烛光中泛出寒芒。
他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回姜辞面前,半跪在她身前,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不止。
“姜辞……”他低声开口,声音低哑而颤抖,将剑横在她面前,“如果我待会儿……真的失去理智,你就用它杀了我。”
“我不会怪你。”
姜辞在意识昏沉中听见这句话,睫毛颤了颤,摇了摇头,像是在抗拒。
她的衣领早已因汗湿而松散,玉颈如雪,锁骨微露。
姬栩瞥见那抹白,一股炽热的悸动几乎要击垮他最后的理智。
他强忍着剧烈的眩晕,闭上眼,咬紧牙关,猛地将剑抽出在自己臂上横划而过——
鲜血瞬间涌出,剧痛如寒冰凿入骨髓,他倒吸一口气,身形一震。
这一剑未能彻底熄灭他体内的药性,却足以让他清醒一瞬。
他喘着气低头,却看到姜辞双唇微张,似在呢喃着什么,声音轻不可闻,像是梦中残语。
这一刻,姬栩忽觉心如刀绞。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满手鲜血,却依旧咬牙忍耐。
另一边,雨势愈演愈烈,姬阳回到府中,满身湿意。他走进前院时正解着披风,准备回书房换洗,忽而一侧廊下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