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早川明被亲得水光潋滟的唇和明显还处于迷糊状态的眼睛上,又想到刚才手下滑腻柔软的腰线。
这家夥,果然又把甜品当饭吃了,而且运动量近乎为零。
降谷零压下心底那点旖旎和无奈,撑起身准备站起来。
穿着这身剪裁精良的执事服做饭简直是暴殄天物,更别提沾上油烟味。
早川明已经从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状态里稍稍回神,目光恋恋不舍地追随着他。
“你要干嘛”声音还带着点软糯的鼻音。
“做饭。”降谷零言简意赅,“油烟味会毁了这身衣服。”
“啊?这就换掉呀”早川明顿时一脸失落,“我还没看够呢……”
他小声嘀咕着,目光还黏在对方身上,显然对这身装扮极其满意。
降谷零动作一顿,低头看着地毯上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恋人,眸子里闪过一丝促狭。
他故意俯身,凑近那张还泛着红晕的脸,戏谑道:“那……明想看着我穿这个做饭?”
“想!”
早川明毫不犹豫地点头,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废料,嘴比脑子更快地秃噜出来。
“或者不穿也行!就只围个围裙!围裙带子在後面系个蝴蝶结,能看到腰窝和背肌……然後……”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但足够让降谷零听清了。
降谷零解领结的手指僵在半空,一层薄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根一路蔓延到耳尖,最後连额角都泛起了红晕。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男朋友那张还带着天真无辜表情的脸,是怎麽用这麽软糯的声音,说出这麽……直白的要求的?
而早川明在说完那一大串後,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
他猛地捂住嘴,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天啊我刚才说了什麽?!”的惊恐。
下一秒,他“嗷呜”一声,把通红的脸蛋深深埋进哈罗柔软的狗毛里,整个人蜷成一团,连头顶那撮呆毛都蔫蔫地耷拉下来,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
“……”
死寂在客厅里蔓延。
只有哈罗不明所以地“汪?”了一声,扭动身体想把脑袋上这个滚烫的人形鸵鸟甩开。
他到底在说什麽虎狼之词啊!还是在零面前!完蛋了!他苦心经营的纯情形象彻底崩塌了!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耳尖热得能煎蛋。
他看着地毯上那团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猫球”,再想想他刚才那番发言……
这家夥平时看的都是什麽限制级漫画?!脑子里都装了些什麽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年上男友的威严,但声音还是有点发紧:“……早川明。”
地毯上的“猫球”蠕动了一下,闷闷的声音从哈罗的毛里传出来,带着生无可恋的哭腔。
“……我死了,别叫我……刚才不是我说的,是哈罗说的……”
降谷零看着他这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刚才那点被撩拨的窘迫反而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冲淡了。
原来……他家看起来懵懂天真的小男友,脑子里装的“知识”还挺丰富?这个认知让他心底莫名地痒了一下,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他强压下那点笑意,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我去换衣服做饭。”
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如果早川明此刻擡头,就能看到降谷零的耳朵尖红得能滴血,眼神也飘忽了一下。
降谷零转身走向卧室,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路过玄关时,他瞥了一眼自己带回来的购物袋,里面除了晚餐食材,还有一小盒他特意绕路去买的奶油泡芙。
降谷零脚步没停,径直把装着泡芙的纸盒拎起来,然後,面无表情地放进了冰箱最顶层的冷冻室。
今天的糖分摄入,绝对超标了。
运动计划,刻不容缓。
至于那个只围围裙做饭的画面,降谷零关上卧室门,背靠着门板,擡手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耳朵,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些片段。
他深吸一口气。
他是该好好检查一下明买的那堆乱七八糟的漫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