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赵德找上她们,声称只要帮忙演好一场戏,不但会许给她们安度余生的钱财,还会开条通道放她们回乡。
妇人是她的儿媳妇不假,可她亲儿子不争气,早八百年前与当地一位有夫之妇勾勾搭搭,遭人一怒之下给打死了。
至于眼前这位躺在棺材里的‘儿子’,恕老妪直言,她也不認识。
老妪摸不清明望镇的权势关系,便不敢随意应声。而这闭口不答一味躲闪的模样,在百姓眼里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还说要杀人偿命呢,怎么一提验尸就露怯了?想查明真相仅此一法,不然简大夫不白叫你们给冤了?”
“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那人是吃了无患居的药汤才暴毙的么?现下不赶緊支持简大夫的做法还在等什么啊?難不成真是你们合起伙来毒害人,再妄图栽赃给简大夫?!”
“什么难不成,依我看就是!光天化日就敢用毒害人了,这人心呐,啧啧啧”
百姓们众说纷纭,听的赵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可是在樊旭面前夸过海口,要把简言之给绑回去给樊旭泄愤的。
萬一计划失败,他都不敢想樊旭那无处发泄的怒火会怎么发泄在他头上。
赵德心一狠,想着索性把简言之强绑算了。
反正没有验过尸,这件事简言之就没有办法把自己给摘干净。
他稳住心神,冷声道:“随意损毁遗骨乃是大罪!即便要开棺验尸,那也得让衙门的仵作来验,岂容你这个嫌犯从中插手!拖延没有任何意义,这衙门,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恰到此时,郑明易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跟了二十来个武夫,看样子是准备大动干戈,和衙门抗争到底。
赵德手握刀柄,刚想喝令差役拦下郑明易,不料差役还未近身,郑明易却先停下了。
他和简言之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交换了个眼神,简言之点点头,郑明易搖搖头,片刻换简言之摇摇头,郑明易点点头。
然后他们就交流完了。
赵德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来回望着这俩人。
不是,拿人当傻子也要有个限度吧?
话都没说,一个点头一个摇头,这就算交流完了?!
简言之安抚住郑明易,唇畔浮起个清浅笑容:“官差大人,可否容简和夫郎说几句话?”
赵德听多了带嘲讽意味的话语,一时听他认真询问还有点不适应,他觑眉咬牙道:“你想串供?!”
这句质问本该用在郑明易出场那儿。
可惜纯粹意识交流,没用上。
简言之闻言笑容大了些:“死因尚未查明,按照律法简某并没有被定罪,既然不是罪犯,又何来串供一说呢?官差大人要请简某去衙门配合调查,简某无从拒绝。只是我家夫郎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萬一他因担心我而动了胎气。那这笔账,简某可就只能算在官差大人您的头上了。”
简言之虽是笑着,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让赵德后背无端生起层牛毛汗。
他有一瞬间地确信,简言之不是在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