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忍笑:“可是他有钱诶。”
沈忆梨不甘示弱:“我也有啊。”
说着,小哥儿从袖囊里摸出买菜没花完的三枚铜板,塞进简言之手心:“今晚你陪我。”
简言之扶额:“阿梨,别再偷看我藏在废纸堆里的话本了,这不是良家小哥儿该看的读物。”
沈忆梨腼腆一笑,露出本相来:“被你发现啦”
“把郑庭支走不就为了陪你么?你放心,阿梨,不给钱我也会把你伺候高兴的。”
简言之对付沈忆梨那是手拿把掐,一句话就让小哥儿变得迷迷瞪瞪。
沈忆梨蓦然发现简言之鬓边不知何时多了支芍药,是清丽的颜色,却比他的牡丹还妖冶。
在外边这样亲密无间是头一次,小哥儿适应度很好,不多时就软了后腰,将脸颊藏到柔软似云朵的花瓣堆里。
简言之也累了,这回忙着‘伺候’人,自己倒没享受到多少。
“这些弄散的不要了,带回去给你泡个花瓣澡。”
沈忆梨尚在餍足里,靠在他怀中大放厥词:“鸳鸯浴?玩太花不好吧?”
简言之认真:“你再敢偷看我的话本,我就把圆房项目无限延期。”
拿捏到命门,小哥儿立马乖唧唧,挂在他肩上搖头:“不要”
软的能掐出水来,简言之哪里舍得。
这样一逗一闹,原本因路程太近而滚烫的饭菜也凉得差不多了。好在晚间温度适宜,凉归凉,但不影响口味。
简言之和沈忆梨就着饭菜简单吃过一顿,先前怕食盒里的味道跟花香混合,让屋里闷得难受,他俩专门在外头吃完了才进去。
此刻茶足饭饱,站在遍地的花枝丛中,犹覺周遭宁静而温馨。
简言之随手摘了一朵除蕊去枝,沈忆梨看得有意思,跟在他身后照做。
“夫君,你知道么?”
沈忆梨突然开口,引来简言之回头一望:“嗯?”
“很久以前,我的心愿是拥有一个鲜花鋪子。每天朝陽升起的时候就到花圃采花,然后用它们装点我的鋪面。有没有人来买无所谓,要是碰到合眼缘的,送上一束也无妨。”
“我会在铺子前擺个搖椅,躺在上边闻花香、晒太陽,等日落看够来来往往的人群,就打烊回家做饭。”
沈忆梨说这些话时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简言之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向往这种平淡恬静的日子。
“好啊,看来我得更努力一些了。争取在药铺坊盈利后给你把鲜花铺子开起来,总不能让我家阿梨空期待一场。”
“啊?”沈忆梨又惊又喜:“夫君,你不嫌我这是在白日做梦?”
“白日做梦有何不好?只是我不希望你游离在人群以外。阿梨,我想你簪着花走到人群中,做个万事不愁的快乐小哥儿。”
简言之从不婉转表达他的祝愿,这是他的祝愿,亦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和沈忆梨在对生活的乐观上如出一辙。
病弱的身体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