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闻没有要走的意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空位上刷着手机,偶尔抬眼看看药液滴到了什么程度,再体贴地问一句:“手会不会冰?”——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继续安静地看屏幕。
疲惫和药效一同袭来,谢知之觉得眼皮越来越困,慢慢放任自己睡着了。
封闻神色不明地看着谢知之睡着的侧颜很久,直到外面响起护士推着工作台而过的滚轮声,他才揉了揉酸涩的睛明穴,再睁眼的时候,通讯里沈彻发来了消息。
沈彻:你在哪?
封闻舔了舔犬牙,突然极其短促地笑了一下,觉得他真的欠抽。对着谢知之扎着针的手背拍了张照,封闻点了发送。
封闻:医院
沈彻:你有病吧?还留下陪护他?
封闻:_重新组织语言吧狗东西
他到底是因为谁才会在大晚上出现在中心医院还要帮忙盯着吊针?
封闻:下次再干这种傻逼事就把你脑子割了,毕竟我有理由怀疑你不需要这玩意
沈彻:……
沈彻:我也被打了啊?
封闻:?
沈彻正在输入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编辑些什么,五分钟后才传来一张照片——被扇巴掌的侧脸红了一大片。
封闻挑眉,瞥了眼身旁睡意恬然的谢知之,真心实意地回了个:6
沈彻对封闻的冷漠难以置信:?6?
封闻嘲笑般提醒他:你是说你一个alpha还是顶尖的alpha在故意释放过量信息素的情况下被一个beta扇了一巴掌还踹进水里了是吗
封闻:不信[点赞]
沈彻:……
次日,谢知之没去德兰大。
吊针里的药液估计有一定的镇定成分,他到家后昏睡了十二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醒来后肌肉酸痛,四肢沉钝,连颈后因退化而十分平滑的腺体部位都异样地红肿了起来——医生诊断是短时间内被强行灌入大量信息素后导致的应激反应,问题不是很大,但需要等待身体慢慢代谢,过程中可能会有少量并发的不适反应。
“要多久?”封闻问。
“看他的代谢速度。起码一周。”医生语气冷淡,严厉地瞥了封闻一眼,像是误会了什么,“你先出去吧。”
封闻敏锐察觉到医生的不满,虽有些状况外,却还是依言出了诊室,留下谢知之单独就诊。
谢知之还记得医生担忧的表情。
气质柔和的oga安抚般轻抚自己的手背,像是很心疼自己的遭遇,因为对方的善意过于明显且温柔,谢知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给封闻解释两句,只好无辜地眨眨眼。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医生问,“是刚刚那个alpha做的?这也太过分了,完全可以构成故意伤害!”
谢知之讪讪否认:“不是的医生……”
“你还替他掩饰什么?除了做这事儿的人,谁还能把你大晚上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