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应该强行纠正张思易不许对他一口一个甜心。
“当然。”张思易很乐意看这种热闹,故作好奇地问,“怎么了,你和甜心什么关系”
未婚夫。
虽然是事实,但是……沈彻说不出口。
“没关系。”沈彻说。
“这样啊。”张思易笑盈盈的。
“要不要去休息室整理一下晚些我让侍应生给你送上干净的衣物,今晚的酒水我来买单。”
沈彻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未置可否,推开封闻的手大步离开了。
如果可以排除掉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温叙言的话,卡座现在只有三个人。
谢知之明显察觉到封闻灼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所以莫名局促地垂下了眼。
不敢对视。
虽然好像……没什么不敢的理由。
张思易把一切尽收眼底,心眼蔫坏,慢条斯理地说:“宝宝,我们也回去吧”
故意的。谢知之气得想翻白眼,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一趟卫生间,酒溅到手上了。”
旋即控制着目光不要有一寸的动摇,尽量姿态自然得体地向外走去。
简而言之,十分刻意地忽略了所有人开溜。
所以很难不显得做作。
两人没有擦肩而过,中间的大段空隙都够再塞一个张思易,但是谢知之还是听见封闻的声音踩着deephoe的低频心跳不紧不慢地送了过来:
“甜、心”
陈述句
反问句
谢知之不敢回头。
洗手间。
盥洗台水流汩汩而出,beta的手指上别说威士忌酒液,连微末的酒气都被冲荡得一干二净。
然而beta显然心不在焉,他微弓着腰,和卡了似的定格在台前足足一分半,任由水珠飞溅,把衣袖慢慢泅湿。
直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进来,边走还边发出不胜酒力的呻吟,他才恍然回神,啪地一下狠狠关上了水龙头。
但并不生动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像是信息加载完毕,更像是处理器运转异常,被迫关闭所有应用程序。
这不能怪他。
“甜……心?”
谢知之直起身,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子,像要从镜面中把自己的影子扣下来做成什么高考阅读理解,从里到外层层剖析个明白。
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这个必要。
镜子里的黑发beta唇线紧抿,眉心轻蹙,以及——面颊飞红。
出成阅读理解的话怎么看都只有小学生的水准,答案栏只需要浅薄的写上一个表达了作者的xx之情,就能得到老师很慷慨的红勾满分。
所以,现在应该是什么之情?
谢知之眼帘微颤,弓下身将双手沾湿,像面点师对待一团发酵完成的面团一样狠狠地在脸上揉来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