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颜诡在?这个时候沉默了,望着?他的眼神越诡异,看?得乌镶月想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真的有七星叛逃?”
他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论对当前?加卡托兰打击最大的,恐怕也就是这件事了。少了关键的一员大将?,还投敌了,对帝国的攻占进度一定会迟滞许久。
金狐狸眼青年坐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文件,看?着?一点也不?像是知道七星叛逃的人。
“算是吧。”他轻飘飘说道。
于是乌镶月也冷静了。
“看?来不?是了。”如果是真的,这狐狸不?可?能这么稳如泰山。可?他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能和?七星叛逃扯上关系。
“不?,我可?没有骗您。”谋略家先生笑了笑,一字一句,“如果以背叛原来的上司,另投他主作为叛逃的含义?,七星们可?是一个不?剩,全都是叛徒。”
乌镶月目光一凝,他读出了这话里隐藏的含义?。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这件事不?是……”
脑中电光火石,想起前?线出岔子的事。
“难道……”他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又在?异想天开了,之前?都经历过一回假无相的事,怎么还上同一个当。
颜诡却突然问?,“您的那?件黑袍还在?吗?”
乌镶月一愣,下意识想转头,又想起什么,扭到一半就转了回来。
“应该在?临时住所。因为最近天气太热,我没有继续穿了……你的意思是,它不?见了?”
颜诡一挑眉,微微叹气。
“果然是这样啊,见到的时候,我还怀疑了一下,现在?总算明白了。不?过也没什么,说到底,这只是物归原主吧。”
“物归原主?”
乌镶月的猜想再次蹦了出来,他不?想再和?狡猾的谋略家打机锋,单刀直入,“告诉我,战场上出现了谁?”
颜诡眯了眯狐狸眼。
“这个啊……那?恐怕是在?您的噩梦里会出现的人物哦。”
果然是噩梦里会出现的人。
赶到战场的时候,乌镶月一眼就瞅见了那?个身披黑袍,站在?帝国军一方的人影。
他曾经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此刻也是一样。
翻滚汹涌的黑袍衣角,曾经是加卡托兰所有人眼里的航标,只要有这身黑袍,有黑袍代表的人在?,加卡托兰人就无所畏惧,亦无须后退。因为他们知道,无相大人将?会带来胜利与希望。
可?此时此刻,他们眼里的希望,站在?了敌人一方。
加卡托兰人不?免感到疑惑。
“怎么回事?无相大人怎么在?那?边?帝国不?是还没打下来吗?”
“是不?是我们消息滞后了?其实无相大人已经瞒着?我们把帝国推翻了?”
“如果推翻的话,帝国的旗帜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窸窸窣窣的议论,化为逐渐蔓延的质疑与恐惧,他们说着?说着?,心底好像有了同一个猜测,一个他们绝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的猜测。
然后,站在?帝国军前?,仿佛敌人领导者的黑袍男人开口了。
“我是无相。创立了加卡托兰,让加卡托兰成为如今的庞然大物,在?帝国立足的人,无相。”
他漫不?经心,又轻描淡写。
“你们如今的领,不?过是个占据我的身份,偷走我的组织,还沾沾自喜的小人!”
这本该是动摇军心、击溃信仰的自白。
起码吴行?做好了准备,等加卡托兰这方的人惊诧绝望,质问?那?个假领的时候,就是他出场,安抚人心并顺理成章,将?加卡托兰再次收入怀中的时候。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面前?这群曾经认错了无相的加卡托兰人痛哭流涕,求他原谅。
可?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反应。
更奇怪的是,那?群加卡托兰人,从他说出假无相这件事开始,表情就变了。原本藏在表情下都遮挡不住的惶恐,一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那?是什么眼神?他们怎么能这样看?我?我才是他们崇拜、信服的领!”
吴行?莫名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又想不?通,只能低头问?跟在?旁边,被他要求来保护安全的勇者。
勇者的回答平静而?冷淡,“之前?帝国派出过一次假无相,想要取代现在?加卡托兰的无相,但失败了,那?次代价很惨重,对双方都印象深刻。”
原来如此。吴行?觉得自己懂了。
不?是加卡托兰的人多疑,而?是之前?有过一次吃亏,现在?又听见有人宣称自己是无相,而?感到不?可?置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