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抬起头来,便看见青年笑眯眯却毫不退让的双眸。
嫉妒
这个要求几乎是绝大多数哨兵会提出的要求。
因为疏导的特殊性,林想早就明白哨兵和向导之间会存在过近的距离和过深的接触。
她穿越过来也有很多年了,如果不早一点习惯这样的方式,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林想同意了许言的要求。
林想态度很公事公办,而许言也自然而然的因为她的同意而更为温和。
林想坐在了床边,高挑的哨兵低着头看着她,蔚蓝色的眼眸如同宝石一般,流动着明暗。
“开始吧。”林想能够感觉许言的目光似乎暗藏着什么暗流,但是她并不在意。
许言感受到了这份冷淡。
这份冷淡是一种疏离,就像是大病初愈的病患总会和世界隔着什么,她平静地望过来时仿佛能看见背后的寂寥。
许言没有错过这一段时间其他的那几个哨兵的变化,他是个聪明人,总有自己的猜测。
那几个哨兵也不是傻子,尽管他们一个个似乎都想隐瞒着什么,但是他们接受疏导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展现了面前这个女人的特殊。
许言是最早见过她的人。
他自然也查过“黎姠”的身世,她在联邦的行动轨迹,她如何成为旧窟的清道夫,她目前的一切。
如果要问许言,林想是什么样的人。
许言会说林想是一个很狡猾的人。
人人都说狐狸狡猾,他想林想才是。
她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又这样轻而易举地丢弃。
当然,许言知道这是一种迁怒,在他以为自己游刃有余地万花丛中过时,就已经栽在一个名为林想的向导手中。
他痛苦于林想的离去,又痛苦于林想离去而不带上他。
哨兵的思维方式总是很极端又偏执。
许言一直觉得他对林想的感情不应当到这份上,但是在失去她的那一刻,许言才意识到撕心裂肺原来不是形容词,而是一种真实的状态。
他躺在了她大腿上,熟悉的碰触,但是本应当熟悉的气息却好像发生了变化。
有一种烧焦的灰烬缭绕。
许言静静地仰躺着,这样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女人小巧的下巴,白皙的脖颈。
他似乎能透过薄薄的皮肤,看到鲜血在涌动。
许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在加速,体温在上升。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仍然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他是在期待什么?
还是在等待不知名的神明落下敲下判决,来告知逝去的真相。
“黎姠”样貌不太具有攻击性,是一种温柔的秀丽,她眉眼带着万事无法撼动的平和,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林想则是一种生机勃勃的明艳,许言觉得她像小鸟,可怜又可爱。
而现在,不知名的,不敢确定的她抬起手,似乎要放在他的额上,作为疏导时肌肤碰触的媒介。
许言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