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封密信是叫你离开的,跟我去别院就有可能失去跟这条线的联络,甚至错失离开的机会。”
“放心吧,我不走。”
“为什么?”
“我要找兄长,除非亲眼看到他,否则我不会离开。诚然这封密信是很重要的线索,但是说白了它背后是谁根本一无所知,即便与兄长有关,谁知道他是敌是友呢?”
“而且嫂子若去了别院,我一人在这里也寸步难行,若这时候偷偷离府就越坐实兄长是私逃赘婿了,万一这其中有隐情,可就挽回不了了。”
“再者,嫂子你大病初愈,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又怎能离你而去。”
玉攸宁听着云昭的话,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云昭转身刚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嫂子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
云昭叹息。
嫂子如此单纯,却生在了最是复杂的权势之家,何其悲哀。
正想着,玉攸宁的铁拳忽然而至。
云昭吃痛地捂住了肚子,委屈巴巴地看了行凶者一眼。
结果玉攸宁睡的正香,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勾了起来。
云昭再次叹气,算了,此时此刻最可怜的是她才对。
云昭默默挪到了最里面,尽量避开嫂子的拳脚。
……
第二天,公主的车驾一大早就要出了。
尽管玉攸宁昨夜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但身体仍旧是亏空的。
在軿车上,她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就是头晕呕吐。
中途喘症一度有复的征兆,还是余姑早有准备,一路都用上了那种特制的香囊。
有了香囊的助力,玉攸宁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身子也没那么紧张了,甚至多了几分精神。
然而,这味道实在是太古怪,即便云昭只是在旁照顾,闻久了也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云昭感觉不太对头,但看这药对玉攸宁确实有用,她又不敢贸然打断。
最后,只能选择下车,靠双脚走路陪同。
好在軿车是靠牛拉而不是快马,再加上公主也照顾了玉攸宁特地放慢度。
云昭靠双脚倒也追得上。
就这样走了四天,队伍终于抵达了武昌郡。
入城的时候,他们还与一支征兵队伍相遇,只见那些应征入伍的人全都满脸菜色,而且多是五十以上老者,又或者还未成年的小孩儿。
官道两边嚎啕的家属哪里像是送儿郎去战场,分明就已经在哭丧了。
玉攸宁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由得探出头,一脸惊讶:“这是做什么……他们是流放的犯人吗?”
“不是,这些都是被抓去服兵役的壮丁。”
“啊?”玉攸宁满脸全是惊讶:“可他们……老的老少的少……”
“朝廷一年征两次兵,各士族大家也会招募部曲,青壮年早就已经没了。”
云昭生活在汝南算是最有言权的,在这些城池当中唯有建康稍微好一些。
毕竟这里是都城。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抓耳挠腮都想进皇都的原因。
云昭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但玉攸宁连府邸都没出过,对外面城池就更不了解了。
故而,她今日看到的一切,震惊了她的世界。
看着那些哭嚎的家属,以及被强迫入伍的老者,玉攸宁忍不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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