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本该下朝了。
玉澄带来的消息,让辰帝大为紧张,当即把几个大臣以及武将全都传召过来。
此时,金銮殿上不仅有当今天子,还有当朝重臣。
玉澄已然把云昭带回的消息告知,辰帝正握着华彰公主的求救信,拳头颤抖。
“那些该死的流民,竟然敢挟制当朝长公主!你们怎么回事,京口周遭流民作乱绝非一日可成,竟无任何一人警醒朕!”
辰帝的质问,让在场众臣全都沉默了。
“说啊,怎么都沉默了!”辰帝大怒。
群臣互看一眼,仍旧没有开口。
末了,群臣之中只有一人站出来,正是周氏豪族家主。
“启禀陛下,臣近些日子也确实听闻京口一带多有流民聚集的消息,据臣所知,京口容纳不下那么多流民,已然进行驱逐。
想来这些流民是在四散中逐渐占山为王或者组成乱军。
不过,京口地广,流民散落各处,若华彰公主被扣,最好先弄清楚她究竟是被哪一支势力围困才好商讨援救方法。”
“说的在理。”辰帝瞬间被说服,也顾不上质问这些人的错处了,当即冲还在堂下的玉澄开口:“那个冒死送求救信的赘婿呢,把他给叫上来。”
“是。”公公应声当即出去。
……
就这样,云昭被特召到了金銮殿。
这大概是她此生踏过最矜贵的地方了。
辰朝所有大人物都在里面,那一双双眼睛所散的威压,即便没抬头也能感受得到。
云昭谨记那位公公的叮嘱,不敢抬头看正前方,但余光还是能看到两边的情况。
在这些大臣中,竟然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是释褐宴上见过的那些世家子弟。
不过在这之中,还有一人很是眼熟。
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当朝太子,司贤。
此时司贤的神色晦涩不明。
云昭不敢多看,硬着头皮走到玉澄身边,而后冲上磕头跪拜。
“奴叩见陛下!”
“你便是大将军府上赘婿?”
“是。”云昭头完全不敢抬起,老实地回答。
“抬起头,把你在京口所见所闻再说一遍。”
“是。”
云昭虽然应诺,但眼睛仍旧不敢抬起,她中规中矩地望着地板开始复述京口的一幕。
等云昭如是说完,周氏家主又问:“你可记得是在哪里遇到流寇,他们有多少人,营寨扎在何处?”
“奴不知具体位置,只知在軿车上已然能看到京口城门,流寇把我们掳到深山之中,那是一处颇有规模的营寨,台阶数百级,在其上头还有庙宇,端的是气派不像新建。”
“混账,如此说来,这绝不是普通流民!必须立刻派兵前去荡平这里!”辰帝听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