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岛倏然睁开眼,侧头看向那尊小金佛牌时,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恍然。
哦,原来是这样。
“沈姨,你这个是从哪里买的?”挺厉害,还驱鬼。
“叮咚——”电梯到了。
两道声音在同一时间段响起,低头只顾心疼佛牌的沈昭凤没听到。
“啊小岛,你刚才说什么?”
迟岛顿了顿,余光瞥向正在打开的电梯门,将没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嘴角挂着浅笑,抬手指向正在打开的电梯门:“没什么,我们到了。”
背好帆布包率先走出电梯时,嘴角扬起些弧度,连脚步都变得潇洒轻快。
算了,反正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两人一路无言地出了小区,没了多余的客套和试探,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离开。
迟岛跟着人流乘上地铁,现在过了下班放学的时间,地铁上的人不算多,她找了个中间靠窗的位置坐下。
把包放在腿上,偏头静静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象,昏暗夜色下其实只能看见那些颜色各异的灯光,以及玻璃反光下那双淡漠的琥珀色眼睛。
愣神般地看了不知道多久,才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往后一倒靠上身后的靠背。
晚上的地铁算得上安静,都忙碌了一天根本没精力干别的,对面大叔呼呼的鼾声,偶尔也会有小孩子声音不大的玩闹声。
气氛很好,周围都是活人,莫名地安心。
迟岛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本来就够累了,刚又做了个关于鬼的噩梦……反正距离到站还早,睡一觉没关系吧。
地铁晃动的频率逐渐呼吸声同频。
窗外的灯光明明暗暗,白裙少女侧头睡得恬静,墨色的长发披在肩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遮住眼眸。
她眼皮动动,却只是眉头微蹙,没有醒过来……
“刷拉。”像是幕布揭开的声音。
迟岛睫毛轻颤着睁开眼,然后愣在原地,四周皆是望不到头的昏暗。
被绑了?
她伸手抬到眼前用力握了一下,手心被攥出指甲的红印,但是一点痛觉都没有,缓缓垂下手,眼底的警惕散去。
甚至开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四周,试探着迈开步子走出一步,有些轻飘飘,像走在云端上。
所以这是梦吧?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地铁上睡着了来着。
最近这么累吗?怎么总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晦暗的黑暗中,这里宛若一个尚未开演的舞台剧台子,只有一束光照在迟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