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原本的表情一僵,低下头,秀气的眉毛又重新拧成一团。
冷酷地拍掉掌心的灰,满脸的不耐烦,想他干嘛,浪费时间还一点必要都没有。
拍不掉的还沾在手上,很不舒服,迟岛抬头淡淡地看向洗手间,脚尖方向一转朝那边走去。
那么多年没交水费应该出不了水,迟岛就是想起来检查下水管,谁知道放了这么久会不会风化。
站在洗手池边的迟岛如是想到,不经意间地抬头,见到了同样落满灰的镜子。
迟岛:“……”现在的剧情发展和恐怖片里的如出一辙。
即使心里这么想着,迟岛还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擦了擦镜子,毕竟这一趟也算是来找鬼的。
但……没反应,网络延迟?迟岛顿了顿又擦了一下,这次还特意等了几秒。
不知道具体等了多久,迟岛耐心耗尽地垂下手,抽出纸巾擦手。
就说嘛,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超自然的事情发生,又恰巧找自己撞上了。
至于之前的梦……会不会就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产生的幻觉?那几天确实一直赶稿,接稿来着。
不过……迟岛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擦着指尖的缝隙,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怎么回事?
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客厅,迟岛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嘴唇微微张开,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的,是高高扬到半空的窗帘。
悬在客厅正中间的水晶吊灯上的玻璃片相互碰撞,“叮叮当当”的格外好听,如果它看起来不摇摇欲坠的话。
迟岛回过神,在牛仔裙口袋里翻出了十字架项链,紧紧地攥进手里。
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面上却波澜不惊地悄声一步步退到了门边。
“下午好~”揶揄的调笑乍然在耳边响起,迟岛一惊,猛然后退一步,背抵上了房门。
不对……迟岛手指不动声色地摸向门缝,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
脑袋现在确实不太清楚,但迟岛明确记得自己并没有关上门。
可这件事又并不难想,她冷冷地抬眼,毕竟罪灰祸首就在眼前,就是肉眼看不到,揍也揍不了而已。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方才明明礼貌地问好,就被吊儿郎当的语气说得不伦不类。
现在这句话又是满满的挑衅意味。
潮湿的水汽仿佛空旷田野的下雨天,将迟岛层层包裹住,密不透风,逃无可逃。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垂眸看向脚下的地板,将手里的项链越攥越紧。
窗外风刮得猛烈,无比凉快的同时,熟悉晕眩感袭来,迟岛脚上一个踉跄差点直直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