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更深处的逻辑,是他恢复往常挑衅又戏谑的状态时,迟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莫名安心。
“哈,就这样,你只要说出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就可以了。”他笑笑,纵容地开口说了一个很简单的条件。
但迟岛眼眸微垂,看着地上的纸团走神时,对方已经说完了条件。
她神情一滞,思绪还没从神游中回来,所以心里的疑问直接脱口而出:“你写的居然是字?”
贺究刚刚捡起地上的纸团,正要塞进迟岛手心时,听到她的话,动作倏然顿住。
……原来这人,甚至没看出来上面是写的是字吗?
这比简直比直接说字丑还要伤人。
气氛回归尴尬的安静,但空气中又仿佛加入了些别的东西,悄悄的蔓延开来,这次“尴尬”地变成了两个,没人独善其身。
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迟岛缓缓地偏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对面简直气笑了:“没想到,这个对于这位小姐来说,确实很有难度啊。”
听到对方一如既往地嘲讽,迟岛蹙起眉头转过头想要怼回去:“就你……”
话没说完。
“咯吱——”迟岛身侧靠着的房门忽然被打开,她也跟着踉跄了一下,没等侧过头看向那边。
“哒哒哒。”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后。
迟岛身侧的手腕被人拉住,突如其来的拉力就将她拉进了卧室,“咔哒”一下关上门上锁。
力道有点重,被关上的房门还微微的颤颤。
事情发生的突然,但被关在门后的恶鬼却只是略微诧异了一小会。
这大概是听到了声音,担心她,把她拉走了吧。
垂眼看向指尖,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又抬眼看向紧闭的房门不语。
忽而一阵风吹过,“嘎吱——”窗户被吹的轻轻晃动。
注意力被转移,移开视线,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哦,风吹到现在的没有停,它不累吗?
干脆趴到窗台上,和平常一样数着楼外的灯光,但眸光一转,却被阳台角落处的一抹白色吸引。
是一朵小白花,身边没了罩住它的杂草,在夜色下便格外显眼。目前安逸地在空旷阳台的角落,独自享受着拂过的微风……
“哈。”黑暗中,明明没有的客厅窗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贺究把玩着手里的纸团,嘴角挂着浅笑:原来没有赶尽杀绝啊……
卧室里——
“啊啊啊,小岛,你到底怎么了。”
迟岛被容柔柔用力晃着,脑袋晕得眼前的画面都在旋转,哪里能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用了点力气推开她,揉揉晕乎乎的脑袋,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实在没理解现在的情况,这什么和什么,什么叫我怎么了?
片刻后,缓过劲的迟岛,终于侧头看向一旁嗷嗷哭的容柔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