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迟岛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在对方尴尬的沉默下,继续在心口补刀:
“但意思好像,大差不差?”
贺究:谢谢,死人和鬼的区别……
威胁纸条?
对方当然没有回话,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要回些什么。
昏暗的客厅恢复了沉寂,外面的灯光只能照到一点点地方。
阳台外的杂草被铲掉,所以就算微风再次拂过,也不会再听到野草窸窸窣窣的相互摩擦声。
迟岛嘴角依旧扬着淡淡的浅笑,眼神挑衅,双手抱胸后退一步倚上卧室的门。
笑容渐渐消失,懒懒地抬起眼皮又撂下,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地不顺听:“自作多情。”
她先他一步打破沉寂。
灯光只照到迟岛那边的一点点地方,所以另一边没有被光照到的角落,昏暗的夜色里空气似乎都怔愣了一秒。
“哈。”但对方似乎是个很大度的人,他偏过头出声轻笑,就算被那样说也并没有生气。
他唇角挂着看似无奈的笑,指尖微动,伸手想将她额前的遮眼的发丝别回耳后。
可指尖刚刚探出黑暗,堪堪触及到少女那边的光亮时,半透明的指尖像是融入进光里,消散不见。
贺究怔住,唇边的笑僵硬一瞬又重新扬起,仿佛自己只是不小心忘记了,其实并不在乎。
他无所谓地垂下手,学着迟岛的样子,懒散地倚上墙面。
与迟岛面对面站着,恶劣地学她说话:“哦,那你还愿意搭理我啊。
迟岛白他一眼:神经。
见他学自己,立刻站直身子又翻了个白眼:还学人精。
贺究眼神看向别处,装作没有看到。垂眸不自觉捻捻指尖,暗暗地想:
她现在绝对不知道,自己有多像一只坏脾气的猫,碰一下就一爪子呼过来的那种。
“你动我的素描本了。”迟岛忽然出声,用的陈述句,面上蹙眉说得冷淡又确定。
都磨蹭这么久了,是时候算账了。
贺究一怔,抬眼看她,轻笑一声,拖着调子耍无赖:“怎么说,没有证据,你冤枉我。”
迟岛面无表情拿出一个纸团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意思不言而喻。
那是证据。
贺究视线跟着纸团移动,最后定在迟岛的手心:……好随意地打包证物方式。
但……他眉梢轻挑,死到临头一点没心虚:“哦,一个纸团能说明什么?”
迟岛闭了闭眼,压着怒气,展开那团皱得不成样的纸。
这是在沙发缝隙里发现的,上面一摸一手红色颜料,显而易见的幼稚吓人游戏,估计是吓唬容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