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
相爷疯了,闻血作甚。
“呵——”
张珉忽而低沉一声笑。
落影:“??”
“走,继续追。他们逃不动了。”张珉望着微微歪倒的树木,往前行。
“窸窣——”
“喀嚓——”
地上沾惹寒露的枯枝被踩断。
枯枝之上,是一截粉青交间的襦裙。
叶瑾钿抬手擦了擦汗,往东山观后面的十里桃林走去。
她在心里暗自嘀咕:“到底是谁,要将桃林栽在山巅这么想不开!”
光是攀登上山,就能要人小半条命。
“这鬼地方……”她扶着旁边的松树喘气,“真有人会这么想不开,特意来看花吗?”
念头刚涌上,就听另一条道上传来急促匆忙的脚步声。
听音,还不止一人。
他的少年心事
叶瑾钿转头看去——
松竹交叠的林荫小道被枝叶遮蔽,光天化日之下亦暗沉一片,只有近处见明。往深处看去,便像是直面巨物的咽喉一般,越是往下,越是漆黑骇人。
杂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逼仄的林荫路上回荡,渐渐逼近。
她眉头碰了碰。
荒郊野外,回响的声音格外空泛。
给人的感觉像是垂暮老人的艰难喘息,用尽力气从咽喉挤出游丝的气,却无可避免透出一股要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气息。
干嚎一晚上的雷,此刻又蹦出来。
突兀“轰隆”一声巨响,连脚下土地都在震颤。
“嚯!”要死不活的气息中,骤然掺进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吓死我了,还以为闹鬼了呢!”
叶瑾钿:“……”
这话该由她来说。
枝叶被一根长棍扫开,一张娇俏的脸蛋露出。
桃花眼对上一双琉璃琥珀般清透的眸子。
“咦?嫂——”张蘅紧急改口,“嫂夫人,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来看桃花?”
她稍用力,将自己后背上滑落的人往上颠了颠。
叶瑾钿含糊“嗯”一声,看向头颅无力垂在张蘅肩膀上的女子。
对方一身锦衣,连披帛都用金线绣上一圈海棠花,更别提她头上那些名贵的簪钗步摇了。
迟疑一下,她还是开口询问:“这位娘子怎么了?”
“没事。”张蘅扬起有些泛红的脸蛋,“她就是累了,睡了过去而已。等攀到山巅,再喊醒她不迟。不过——”她左右顾盼,都没瞧见自家长兄身影,甚是疑惑,“嫂夫人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你家郎君呢?”
这委实不像她长兄能干的事情。
叶瑾钿不知她想什么,但记得她是石头阿兄的妹妹,便也没有多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