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略的那步是,他没有摘除季云琅的记忆灵智,让他变成脑子一片空白的蠢笨“羔子”。
多做的那步是,他给了季云琅两把剑,过去七年日复一日的打架已经让季云琅熟悉了什麽力度能杀人丶什麽手段能逃跑,认清了什麽伤用什麽药,哪里流血可以不管,哪里流血一定会死。
这样的季云琅带着兵器,完全能在八方域生存下去。
江逝水和云征月当年打开的通道,即便被关上了,他们的孩子进去摸索一年,同样打得开。
江昼在通道打开的第一时间去找他。
但是他没想到,一年後打开通道的季云琅没跑出来回到仙洲,更没有声张,而是默不作声掩盖住了通道被打开的痕迹,然後继续待在八方域,每天流血,每天被虐待。
江昼知道他在赌那口气丶在恨师尊,得让他发泄出来,这股气在冲击师尊之前,最好能冲毁整个仙洲。
他提着刀,带着炭炭,解决了花珈,抓来骨龙,在八方域陪了重伤昏迷的季云琅一个月。
江昼找不到自己的刀,这把刀是临时拿来的替代品,用着并不顺手,好在八方域里这群新人才被放进来没多久,一个赛一个的菜,钝刀子来杀都不费劲。
後来
江昼脑子疼了,擡手摸了摸自己脖上的银链。
後来戴上锁灵链丶和徒弟厮混在一起那五年对江昼来说属于突发变故,虽然突发,但很甜蜜,季云琅很会养懒人,让江昼沉迷又依恋,这五年里一天比一天喜欢他。
唯一不满意的是,季云琅跟他在宅子里住了五年,也守了八方域五年,每天都要挂着一身伤丶丢掉半条命。
他这样,会让江昼经常想起江逝水和云征月。
他们的孩子,流着跟他们一样的血,做着跟他们一样的事。
这让江昼又烦又怕。
他不敢再因为这种事跟爱的人吵架,不想跟季云琅分开,不愿意躲远再也不见他更不能接受季云琅不再喜欢他。
季云琅是这个烦躁吵闹的世界里唯一能让他舒心丶让他爱的人,季云琅最好,江昼要把他捆在身边一辈子。
季云琅要是有一天真的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那大家就一起死。
江昼又找不了别人,江昼只有他。
江昼熟门熟路,先去看宅子,挑个了地段好院子大,一看季云琅就会喜欢的,大手一挥全款拿下。
在清霄门当挂名仙师没别的好,就是钱多得没地方花,江昼不光自己富,这些年给徒弟腰包也填得满满当当,季云琅从小就知道他有钱,抱起来一晃就能掉银子。
爱买菜的小徒弟,爱做饭的小徒弟,江昼这些年一边花钱养着徒弟,一边让徒弟来养他,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幸福甜蜜。
江昼估算了一下季云琅上岛的时间,忙里忙外布置好了新买的宅子,然後美滋滋去买菜,再把蓬莱岛的一切新鲜玩意全都搜罗来。
床软软的,家具崭新,厨房很大,院子里的树都开着花。
这样等季云琅一上岛就能住上漂亮舒服的大宅子,他当师尊的再略施小计,征服一个小徒弟的心简直手拿把掐,小菜一碟,易如反掌。
江昼,你真是个
菜摊摊主提醒他,“兄弟,你东西掉了。”
江昼低头一看,是他之前给季云琅绣帕子留下的针线和一些半成品小花,他面不改色捡起来,收进乾坤袋。
摊主看清了,为了让他多挑一会儿丶多买点菜,十分八卦地跟他唠,“你还会做这个?送姑娘的吧?”
江昼拿起一把葱,又放下,“不是。”无限好文,尽在
“那是送朋友?”
“不是。”
“给爹娘?
“不是。”
“拿来卖?”
“不是。”
摊主一拍大腿,“自己用!我懂了,兄弟你一看就很适合粉色啊!”
江昼嫌弃地放下他家的菜,走到另一个菜摊。
吵死了。
摊主:“”
摊主:“我不问了,你回来呗。”
摊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