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卡卡,能够为了布兰缇什而将自己放得这麽低,几乎要低进尘埃里面去。
——
洗完澡半靠在沙发上,布兰缇什以为卡卡尽管不去,但也会问她发生了什麽,结果他什麽也没问。
温热的手掌抚摸着湿漉漉的头发,金色发丝在指间穿梭,间或触摸到头皮的刹那,只觉头皮发麻,一小股电流在触摸过的地方蔓延。
布兰缇什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卡卡,你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些什麽吗?”
布兰缇什主动出击。
“不想。”
无比肯定的回答。
布兰缇什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麽,难道她的预感是错的?
“好吧。”
——
“你看,她就是一个肆意玩弄感情的坏女人,说抛弃你就离你而去,对那个弗兰西斯也是这样,这次是他,下次就轮到你了吧?”
卡卡闭着眼皱紧眉,额头上全是冷汗。
“不!不!这次不一样的!”
“哦?你说哪里不一样?!”
擡眼望去全是漆黑一片,除了站在不知哪里投下光柱里的‘他们’
对面的人和卡卡拥有一模一样的面貌,气质却截然不同,浑身透着邪肆,嘴角的笑更是张狂。
他再次逼问。
“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
卡卡绞尽脑汁地想着辩驳的理由,却绝望地发现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说不出来了吧卡卡。我最了解她了,她接下来像抛弃弗兰西斯那样,决绝地抛弃你。毕竟被玩腻了的玩具,最後只会出现在垃圾桶里,总归不是在家里,不是吗?”
“不!不……”
“卡卡,你早该听我的话的。你应该让她待在一个只能见到你一个人的空间里,这样,她就再也离不开你了。”
“……待在只能见到我一个人的地方里……”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不明白吗?”
对面带着邪恶味道的卡卡挑高了眉,饶有兴味地问道。
“……或许,不,你说的就是对的,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她才永远不会离开我!”
卡卡没有发现,脚下的黑暗开始逐渐侵蚀这唯一一片光明之地。
——
从梦中惊醒的卡卡对上的是布兰缇什充满担心的眼睛,她正拿着纸巾擦拭着卡卡头上的冷汗。
“只是做了噩梦而已,不用担心。”
卡卡抓住布兰缇什的手腕,勉强地对她笑了笑。
“梦都是相反的。”
布兰缇什抱着安慰道,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带卡卡去看心理医生。
本来想着时间会逐渐抚平卡卡心中的不安,但是她看着卡卡这个样子实在难受。
只是也得找一个好时机,免得卡卡産生心理抗拒。
“我们回去圣保罗看看吧。”
卡卡将布兰缇什拥在怀里,过了良久说道。
“好啊!”
布兰缇什一口应下,十分迅速,她只当是卡卡想家了。
家就是遮蔽风雨的港湾,卡卡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想回家看看再正常不过,布兰缇什丝毫没有其他的怀疑。
或许这是一个让卡卡去看心理医生的好机会,她这麽想。
很快她就会懊恼自己为什麽答应得这麽快了。
当然,这是後话。
卡卡低头,将自己埋在布兰缇什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顿时鼻间全是自己所爱之人身上独有的幽香。
他闭上眼睛贪恋地嗅闻,听到爱人肯定的回答时,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眼底闪过诡谲的光,嘴角的笑容无声地扩大。
亲爱的,你再也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