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老是看我干嘛?”鲸洛表情正常,语气正常,反应正常,一切都挺正常的。
“没什么,只是你明天下午就走了,想在多看看你。”洛蒲伊看着没有异样,心里的那些奇怪的感觉完全消失。
她在心中侥幸的想,万一鲸洛的情况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她只是不开心,有了些小情绪才突然想不开的呢?万一呢?
鲸洛沉默不语,现在我要走了想起来要看我,那之前那么些年算什么?算我还活着,算我命长。
“我吃好了。”说完她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鲸洛停住脚步,又补了一句,“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说完她就上了楼,洛蒲伊的回应落在她身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洛蒲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还是如此,她还是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放下。
洛蒲伊想不到,她在鲸洛身上看不到结果。
鲸洛回到房间,将门关上,她坐回到桌子前,看着书中晦涩难懂的题,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鲸洛还是手拿把掐的。
鲸洛认真注视着书本上的问题,时间在的流逝下,鲸洛面前的书越来越薄。鲸洛再次从认真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书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鲸洛起身去开灯,眼睛酸酸胀胀的,被光线一刺激,就有眼泪从眼中流了出来。
她皱眉闭上了眼睛,揉着不适的眼睛坐了回去。
她如此努力,并不是因为她要高考,毕竟现在在她看来高考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真正让她这样的是她那不可控的病情,她总能在各种空闲的碎片中,想起某人。
这对她来说是痛苦的,又是不可控的。她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将自己的时间空隙填满,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写了很久,鲸洛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于是她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刚下到楼梯口,就看到鲸震海从外面回来了。
“洛洛下来了,刚好要吃饭了,去洗洗手。”洛蒲伊这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盘子放在了餐桌上,反手解开了围裙的带子。
鲸洛下了楼就转身走到了卫生间,洗手。
整个吃饭过程鲸洛都没有说话,一直静静的听着两人的交谈。
“洛洛明天就走了,我回来送送她。”鲸震海笑着,眼睛弯弯的看着鲸洛。
“嗯,她是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等不到吃晚饭了,到那边也差不多六点了,刚好吃晚饭。”洛蒲伊说着往鲸洛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是啊,这一次分开,再见就要到洛洛高考的时候了。”鲸震海不明显的轻轻的吐了口气。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鲸洛还是察觉到了。她察觉到了鲸震海的不舍。
鲸洛看着他这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很快吃完回到了房间。
鲸洛很想要逃离那样的环境,她觉得很怪异,这不对,这种感觉不对,她应该是怨恨他们的才对,但这次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有了一种她也不知道的情绪。
鲸洛躺到床上,脑子里面还装着那种怪异的情绪,可能是怨恨的太久,她已经累了吧,鲸洛用这种可笑的理由说服自己。
我可能真的是闲的太久了吧,现在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躺了没一会儿,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她缓步走到窗前。她的房间能照到月光,此时她往上望去,晦涩的天空之上,悬挂着一轮残月。
鲸洛怔怔的看着残月,缺了一块,不是圆的,不知道世界各地看到的月亮相不相似,如果此时吴笙也在看月亮的话,我们也算是一同赏过月了吧!
怎么又想到了她?鲸洛将窗帘拉上,不再去看外面代表相思之情的月亮。
鲸洛背对着窗户,此时房间内完全漆黑,一瞬她又变得丧了起来,孤独敢将它包裹。
鲸洛你记住,是你不要她了,是你抛弃了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想她,你配吗?你不配。
鲸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走到对面边的墙边,打开了灯。
但她却也没在卧室继续呆着了,她打开门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看不清晰
次日鲸洛的生活和昨日没什么不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活。
早晨吃早饭,鲸洛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搅了半天就是不往嘴里面送。
洛蒲伊看她这幅没有胃口的样子,从盘子里拿了颗水煮蛋递给她,“洛洛来,吃颗鸡蛋。”
鲸洛停下了搅粥的动作,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鸡蛋,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接过了鸡蛋,“谢谢。”
鲸洛接过了鸡蛋,但她并没有吃,而是把它放在桌子上。
洛蒲伊看到了,于是问她,“怎么不吃?鸡蛋有营养,没胃口也要吃。”
鲸洛看了眼她认真的表情,然后垂下眼继续搅着碗里粥,然后风轻云淡地说,“我对鸡蛋过敏。”
说完她没有去看他们的表情,但餐桌上一瞬沉默的气氛,回应了鲸洛的等待。
“昨天吃蒸蛋的时候你不也吃了,不没事吗?”鲸震海疑惑地看着她。
“对呀,昨天还不过敏,今天就过敏了?”洛蒲伊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说谎?
“可能我体质特殊,只对水煮蛋过敏。”鲸洛头也没抬,终于将今早的第一口粥送进了嘴里。
是这样吗?洛蒲伊看向了鲸震海,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想不起来算了,鲸洛懒得和他们解释,反正他们知道了就行。
他们沉默了之后,鲸洛很快将早饭吃完,回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