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首饰,都是得了那些金子之後去绣坊新做的!给她娘也新做了好几套,给小侍女们则是都发了小金子。主打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的声音也比之前轻快了很多。
可宁思文只是望着窗外的杨柳树,仿佛被人叫醒般,扭回头。
她一身杏灰描金边的春绸长衫,外罩半透的月白纱衣,发髻高束,以一支琉璃簪点缀,清冷淡漠。
她扭回头的一眼,像是慈悲的菩萨看了眼衆人。
“喔啊~思思真美!”沈知意小声说道,走进了才看见,她眉宇间淡淡的愁容。
“怎麽了?”沈知意睁大了眼,口型道,“三皇子,那边有动静了?”
宁思文轻轻点点头,“午膳时说。”
*
漱玉亭前。
两人正坐在石阶上,看着远处的湖泊。
“三皇子进来同我父亲走得近,我听父亲的意思是,三皇子有意娶我当侧妃。”
沈知意讶了下,“这不就是,”
“对,按照你的梦境走了。”
“你怎麽说?”
宁思文摇摇头,“我只说女儿不想嫁,想多留父母身边几年。”
“你知道的,我也不可能去跟他们说,因为你做了梦,梦里我会匆匆离世。”
“你上次跟我说过之後,我也让小厮多注意三皇子府了,可至今没发现什麽。”
沈知意点点头,“你若不想嫁,你父母应当是你不会逼你嫁的。”
宁思文也点点头,“是的,可是昨夜,父亲忽然收到了大伯父的家书。”
她看了看沈知意,“不怕你笑话,我们宁家其实一直都是江南的宁家为正脉,而我们家能在京城过得不错,多亏了江南宁家的接济。”
“父亲给我看了大伯父的家书,前面寥寥几句寒暄之後,便说‘三皇子殿下温雅厚重,久仰其贤,倘能结秦晋之好,家门荣幸。’”
沈知意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三皇子,为什麽要娶你呢?你们之前有过交集吗?”
宁思文摇摇头,“没有,之前只有在各种宴会上,只远远地见过,从未说过话。”
*
“是啊!你们都没有交集,为什麽要娶你呢?”沈知意脑子忽然灵光一现,“你说你大伯父给你父亲来了信?”
她又用拳头捶了手掌,“我知道了。他要争储!”
“嘘——”宁思文立刻拿手抵在嘴旁,又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了,才拉着她小声道,“这话你可不能说。”
沈知意亦点点头,她拉着宁思文小声嘀咕着,“三皇子不是要娶你,而是要娶宁家。”
“江南宁家一门书香,门生遍布天下,他要娶的是天下文人的支持!”
宁思文睁大了眼,“可是,我只是旁支啊,他为何不娶大伯父家的女儿?”
“恰巧就因为你是旁支且你又在京城,所以娶你,他争储的心才不明显。而你父亲收到了你大伯父的来信,肯定是三皇子向你大伯父许诺了什麽!”
“而他既然做出了许诺,必定是要争储!”
连起来了,连起来了。沈知意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知道是好使还是不好使,说好使吧,她脑子又转不过他们,说不好使吧,她脑子又能想到什麽。
“可是,三皇子,不是闲王吗?”宁思文还是不敢相信。
这点对沈知意来讲,就手到擒来了,“害,思思,你是不知道,自古以来,那是有多少人用闲王的身份,来掩盖自己争储的心?而且那个位置,谁不想要?”
“虽说当今圣上,最宠二皇子,但都是皇帝的儿子,三皇子又是嫡出,他凭什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