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女儿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来人!”知府一声怒喝,“将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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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鱼贯而出,扑上前去,尤宴初却轻皱了眉头,“你们这是要干什麽?在我面前擅动兵刃,是何意?”
他目光扫过几名冷着脸的亲卫,终究看向高位的知府大人,语带不解,“知府大人,这……这是什麽意思?”
知府的视线冷静如水,半晌才缓缓开口,“这话,你应该去问,被你藏在毓绣阁中,被你夺去清白的少女!”
尤宴初的神色倏地僵住。
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辩解,声音却有一瞬的迟滞,接着才强撑着露出个笑来,“不过是些酒後醉话,大人怎麽能信……啊,你说她们被藏着?你又怎会知晓?”
最後那些话,他并不想说出来,可不知为何声音像控制不住般,又急忙否认,“你没有证据!那些丫头不敢承认,不敢说出去的!”
他的声音在急促中破碎,话音未落,宴席上已是一片死寂。
衆人面色各异,有人目光冰冷,有人悄然移步,唯恐与他牵连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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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当衆自述劣迹,污言秽语,甚至调笑本官爱女——尤宴初,你是自己揭开的盖子,还妄想遮掩?”
知府的声音如寒刀入骨,举袖一挥,“拿下。”
亲卫一拥而上,尤宴初陡然反应过来,猛地挣扎,一把掀翻桌案,杯盘倾覆,酒水四溅。
他狼狈的躲避抓拿,口中仍在大喊:“放肆!我好歹也是朝廷亲封的官员,知府你不能无凭无据就拿下我!”
“无凭无据?你已罪行自供,旁人听得明明白白,尚且有数人作证。至于证据,待人封了毓绣阁,什麽也能查出来了!”
他试图扑向人群,却早已无路可退。他透过亲卫看向知府,高声道,“我乃朝廷命官,你若拿我,需得章程丶需得圣裁!你今日动我一分,明日我便将你告上御前!”
知府站在亲卫外围,望着还在垂死挣扎的尤宴初,语气温淡,“你以贡绣为由,利用毓绣阁圈禁良家女子。尤宴初,你这是借圣事而行秽事,借江南贡礼之名,施私欲之恶。你还敢说无凭?”
他顿了顿,忽而转向衆人,“此人于方才亲口承认,毓绣阁中藏有女子,‘养得好丶训得好’。此语岂非真言?”
四座哗然。
尤宴初脸色铁青,却仍咬牙道,“如今正是贡绣集选之期,若我此处有失,贡期耽误丶绣礼误发,圣上怪罪下来——你扛得起麽?”
“这事一旦闹大,伤及的是江南全境丶是贡礼大计,你可曾想清楚?”
场上一阵骚动,有商贾低声议论。
尤宴初见此又抓紧说道,“此处有多少布商丶关眷丶绣坊头人?你们都看到了,他是拿我开刀,若今日他能以此事将我强拿,明日是不是就能拿你们?”
人群慢慢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