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换衣服,脱脏衣服扔洗衣机,许渝花了半个小时,什麽都不想干,饿了点外卖。
每次和席绛出去,本该是休闲的娱乐却总是很累。
晚上八点,席绛回了他的消息:[注意安全。]
把晚上时间当白天用,是席绛一贯的作风。
许渝看了一眼朋友圈,最新的内容是刚刚发的,一杯普洱茶丶烟打火机和挨着茶杯的糖果。
赵助理在下面夸彩虹屁:这构图,这构思,不愧是席总![玫瑰][太阳][太阳]
许渝往下滑,注意到舒薇的朋友圈:谢谢大家关心,我师父没事了。
梁叔和暮姨?
他起身抓起胸包,捡起落在旁边的平安扣往脖子一套,点开手机看第一人民的平面图。
送暮姨去了住院部,至于怎麽走,许渝全忘了。进了医院大门,根据记忆向前走,找了一个位置。
刚要上去,他在电梯里遇到了舒薇。舒薇有些惊讶:“记者先生?你住院了?”
许渝摇头:“我来看看暮姨。”
“暮姨?”舒薇意外,“师父吗?”
“是。”
“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人这麽喊师父了,我送了上去。”舒薇笑起来甜甜的。
许渝:“你是准备回去了吗?”
“没有,我去停车场拿了点东西。”舒薇说,“现在正打算给梁叔送上去。”
医院人满为患,住院部到处是人。许渝跟着舒薇挤过道,找到了他们的病房,暮姨打着吊针,梁叔正坐在旁边翻书。
“梁叔,老师。”
许渝:“梁叔,暮姨。”
梁叔匆忙迎上来:“王记者,你过来了。”
“我买了果篮。”许渝说,“也不知道买什麽好。”
“很好了,很好了。”梁叔说,“坐坐坐。”
梁叔把唯一的凳子让给许渝,许渝摆手站在一边:“不用了。”
擡头,暮姨的是视线紧追而来,她吃过药没有之前那麽游离,看起来很正常,那双眼睛充满了慈爱。
“好孩子,我可以看看你吗?”
梁叔急忙阻止:“这是王记者,是那天帮我们住院的,不是咱儿子。”
许渝微微点头,还是靠近了。暮姨抓着他的手,重重拍了两下,她的眼睛瞬间红了,伸手摸了摸许渝的脸。
“你现在过得好吗?”
“挺……挺好的。”
“好孩子,别让自己过得太苦了。”暮姨说,“知道吗?”
她说话实在温柔,记忆里母亲也是这样说话,手心温暖,握住他的时候总能安心。
“嗯,我会的。”
暮姨哽咽起来:“你之後还能常来看看我吗?”
“暮暮,王记者萍水相逢一场帮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你这……”
暮姨听着梁叔的话露出一点笑容,拍了拍许渝的手。许渝轻拍了回去:“我没事就来看您。”
她的眼睛更红了:“好好好,我等你来看我。”
……
出了病房,舒薇和许渝同行,她捏紧手问:“如果记者先生後面没空的话,不用经常来的。”
许渝听懂她的意思:“你好像不希望我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舒薇摆手,“师父她神志不清,偶尔会分不清自我,被遗忘的滋味我特别明白。”
“暮姨是什麽原因出事的?”
“记者先生,为什麽问这个?”
舒薇说话的表情幅度很大,说话吐字像时不时受了惊吓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