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头晕。”
“没关系只是一点点。”席绛说,“不碍事的。”
鼓舞他的举止,是许渝第一次看见的温柔面孔。
许渝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席绛露出笑容,开始往嘴里吃肉。
木质香越来越浓了。许渝已经呆不下去了,他想找理由回房间,一起神脑子一沉,浑身没劲向下跌。
许渝意识到什麽没用了,他的意识不受控制,看见席绛朝自己走过来,他捏着许渝的下巴,另一只手细细抚摸脸颊。
“这不像你。”许渝头昏眼胀,下意识想打电话求助。
“我很好奇,在你眼里我是什麽样子的?”席绛扯过他的手机,“许渝,你跟我说说?”
许渝去抓手机,抓了个空:“不能这样。”
“为什麽不可以?”他捏着许渝的手机很是嫌弃,“这是很早以前我用过的那个吗?现在见了还有点怀念。”
话音刚落,手机被用力砸在墙上,脆皮的机体碎成两半,屏幕碎了一地,零件也弹飞了极其远。
许渝睁大眼睛。
“一开始你只是他的替代品,从来没有想你会背叛我,爱上别人。”席绛急促起来,“我该怎麽惩罚你?”
许渝咳嗽起来:“放开我。”
“没有关系的。”席绛笑了,“我们的关系不会终止,你总会离不开我的。”
许渝最後一句话听不见了,眼皮一闭,被困意扯入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
……
醒来还是天黑,风吹得落叶哗啦响,他的衣服没变,盖着薄被,空调被控制在和不冷不热的数字间。
许渝浑身无力。
房间们被推开,席绛一身白大褂,头发整整齐齐垂在两侧,端着一个木盘子进来。他略微惊讶地挑眉:“醒的比我想象中早。”
“为什麽要这样?”
“你已经问了很多为什麽了许渝。”席绛蹲下来,“我不喜欢回答。”
许渝坐也不坐起来:“我不是玩具。”
“你当然不是玩具,我以前常常忽略你的情绪,是我不好,现在不会了。”席绛握住他的手,“我已经知道怎麽去珍惜一个人了。”
“你该珍惜不是我。”
“怎麽不是你?许渝我们惺惺相惜那麽久,感情比任何都深不是吗?我会用爱感化你的。”
许渝虚弱回话:“你的爱感化不了任何人,因为你不懂。”
换做平时,席绛的脸必然黑下来,态度变得冷漠,但现在他没有任何起伏,还带着点点笑容:“没关系的,我会学会的。”
许渝闭上眼。
“吃药吧。”席绛提醒,“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吃药。”
许渝知道里面有什麽,喝下去估计又要陷入长时间的沉睡,可如果不喝,席绛应该会一直和他在一个空间里待着,直到他喝为止。
眼神没了昔日的怪异,又比心情好时温柔,许渝认为席绛大概是真的病了。
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半就咳嗽不止,心脏跳的厉害。许渝放回去,一脸疲惫:“我喝不下去了。”
席绛笑着端起水杯:“怎麽会呢?”
丝毫不顾许渝的心情,单手按住他的头,把剩下的水往他嘴里灌,但因为动作太大力,许渝扑腾地很厉害。席绛心一横,一把掐住了许渝的脖子,最後一点水倒尽,他人喘不过气,不停干呕。
“好好休息,我一会给你送饭。”
席绛说完就出去了。许渝在床上半天没能缓过来,他狼狈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努力恢复剧烈起伏的身体。
脚步声远了。许渝才趴在枕头里,遏制住声音还是呕吐,把刚刚被灌下去的水吐出来,但吐出来没多少,脑子发昏发胀,他把枕头扔在地上,趴在床上闭眼很快又睡着了。
在醒来仍是夜晚,许渝跌跌撞撞坐起来,在房间里寻找一切有时间的物件,没有。他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消瘦的脸颊,没有一丝血气。
他不知道席绛为什麽突然就这样了,把他困在这里暗无天日一样,每次送来的水都有问题,是要他死在这里吗?
回到床上,屋内已经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汗味。许渝站在木质横条的阁楼窗边,朝月色铺展而去庭院看去,然後就在对面的路边看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是祝闻序吗?
许渝又不敢确定,毕竟这里的有钱人那麽多,随处都可能停着价值上百万的豪车。
他低下头重新坐在床上,看来要写离开这里,必须放松席绛对自己的戒备。
思考怎麽让席绛对自己加点信任,门开了。他这次穿着高中制服,一下子把他的脸衬托的只有十几岁,同样端着水杯:“你醒了?”
许渝垂下来,嗓子干哑:“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