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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过,雪还是没停。柯羽小梦还有忘俩都发了新年短信,许渝慢吞吞回复完去洗漱。祝闻序在外面做饭,许渝在卧室看书,他学得认真,一部分知识也全部掌握,但考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许渝看了去庆华镇的路线,发现一路折腾,最快也要三十二小时才能抵达。
祝闻序看了时间:“买中午的票,我们坐到第二天中午去旅店睡觉。”
“是个办法。”
买好票就是收拾行李,冬天的衣服太厚,他们两个人决定不带多馀的羽绒服,如果坏了就在附近的商店里再买一件,因为一件羽绒服的空间就占了大部分的行李。
装好了洗漱用品,关好了家用电和煤气还有窗户,他们打车去了机场,在机场的零食商店买了些饼干,在三点半的时候上了飞机。
许渝的精神状态一般,祝闻序还凑合,两个人互相带着一只耳机就各做各的,一个睡觉,一个翻手机里的财经新闻。
当总裁的後遗症吧。
许渝这麽想着就睡着了。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半,祝闻序牵着疲惫的他下飞机,到机场找行李,然後打车去高铁,买了四十分钟後的航班,互相买了一份泡面在候车厅里等待。
许渝吃得不多:“我可能有点晕车了。”
“你只是太累了。”祝闻序说,“昨天晚上我就说了要早睡,不然上飞机会很累。”
“你在怪我吗?”许渝嘟囔。
“嗯,所以到了以後乖乖趴好。”祝闻序喝口汤,“不要反抗。”
“流氓。”讲话总是那麽荤。
上了高铁,许渝又开始睡,他的精力大幅度下降,睡觉还冒着冷汗,在祝闻序怀里东倒西歪,两次差点倒在地上。
要不是时间的原因,祝闻序真该买个有床的位置,可在前面下车重新买票,许渝可能更没有精神。他护着许渝到早上八点後,又牵着人拿着行李下车,根据导航找到了大巴车的车站,买了三十块钱的车票,带着人买了份饭菜上车。
许渝喝了大瓶水缓缓回神,偏着脑袋看祝闻序的脸:“幸好有你。”
“吃点东西。”祝闻序拆开盒子,“大巴慢,车程远,不吃东西你可能半路受不了,对了不舒服的话你不要吃太饱。”
许渝往嘴里塞饭:“你怎麽这麽熟练。”
“我都要和你出门了,总不能什麽都不了解吧?”祝闻序温声,“吃吧。”
许渝听完饭,打包好垃圾扔在前面的垃圾桶。祝闻序给许渝戴耳机,许渝把头放在他肩上:“我很久没有回来了,以前提过,但没有被允许。”
席绛不准他走,更不可能送他来,九年了,他都不知道母亲的坟前有没有人帮忙烧纸,有没有人处理掉杂乱的草根。
又或者他回到镇里,能不能找回自己很久远的记忆。
大巴车的路从平缓到陡峭,车上的人基本都无法入睡,这里脱离听风市很远,除了风和薄薄的雨外,就是远得不能再远的山。
祝闻序时不时给他喂水塞饼干,时刻提高着许渝的精神力,车子开到十点五十分到最终站,车上就没几个人了。
祝闻序又牵着他下车,提着行李准备找车。许渝没忍住,蹲在路边的草丛开始呕吐,喝了水好半天才缓过来。
“没事吧?”
许渝摇头:“我没事。”
“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好多山,那边还有小河沟。”祝闻序说完就观察,“先问问怎麽去镇里。”
许渝狼狈点头。
走了一小段路,祝闻序在看见一长牌的面包车在扯着嗓子喊人,过去问了一下价格。
“庆华镇吗?不远,收你们一个人二十块钱,交钱就可以上车。”
祝闻序扫了钱:“麻烦了。”
放好了行李,他带着许渝坐进去,窗户很小,空气不流通,能闻到後座睡觉的其他人身上散发的汗臭味,许渝歪着脑袋,又想吐,但碍于有陌生人又憋回去了。
“你怎麽这麽自信,你不怕这是黑车啊?”
祝闻序轻笑:“黑车可不是这样的,还难受吗?难受在我身上靠会。”
“你太可靠了。”许渝打心底里佩服,“我离不开你了。”
“正好我意。”他死死抓住许渝的手。
这里的环境如何,祝闻序能记住一些,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的记忆还能记住一些方向。路上许渝和祝闻序靠着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被陡峭的路段弄醒,後面车上都没人了,只剩下他俩。
许渝心里不踏实,害怕抱紧了祝闻序的手臂。祝闻序打了个哈欠,揉他的脑袋:“快到了。”
面包车停在一个小车站里,祝闻序想起来以前自己来的时候,这里还什麽都没有,想要进县城还要花五块钱坐牛车,现在已经没有牛车了,店面已经修到附近,生活水平都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