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今晚先将就,明天给你找一套牙具。
其实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景熠忙说:我带了。
她之前并不知道将会到怎样的环境中,从没指望主人家连牙具都给准备。
柔色的灯光下,景熠看到白青染缓缓颔首,好像在说也好,又好像在说的别的什么
夜晚总是给人迷离的错觉,景熠突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的疑问就这么脱口而出:你病感冒了吗?
问出口的刹那,她及时改口。
白青染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感冒?
她哪里像是感冒了?
景熠问完了,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我那个那个你保重身体。
不伦不类的回答。
白青染微诧,继而明白了什么。
但她到底沉稳从容,像是根本没听出景熠话中别样的意味,白青染仍旧那么淡淡的:回去睡吧。
嗯。
景熠踟蹰地挪到门口,突然说:明天我来做饭吧。
白青染先是一愣,继而否决:不行!你先养好身体。
景熠赶忙解释:我的身体不要紧的!真的!手也没事了,不影响的!
白青染转到她的面前,看着她。
景熠不由得地垂下眼睛,她还是不习惯和白青染这么近距离地对视。
从身高上来说,是她仰视白青染。
仰视啊?
景熠不喜欢这样
她的心底里,有一个大胆而不现实的想法:她那么那么想,和白青染并肩而立。
说不清楚为什么。
白青染看出了这小孩儿的紧张。
缓和了语气,白青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易近人些:为什么这么想?
景熠正在想着能和白青染并肩而立什么的,突然被本尊问到,景熠慌了,脑袋里闪过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嘴上则已经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我、我不知道
白青染:?
景熠晃神:她刚才在说什么!
撞上白青染疑问的目光,景熠再次红了脸。
自从来到这里,她的脸红指数超标了。
我我不想让你生气。算是给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答案。
白青染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是雇来的,不做工我会生气?
说完,秀致的眉峰挑起:你当我是黄世仁?
我不是黄世仁,所以你也不是喜儿,被你爹妈卖了身。
景熠好像明白了白青染的意思了:白青染拿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而不是任意指使的干活工具。
白青染待她,何止是平等?白青染对她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