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你这麽快就打来嘛。营地规矩那麽多,我一紧张就露怯了,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文毓抱起枕头,整个人倒进床里,撒娇的语气。
邵亦聪吃他那一套,识趣道,“你说得对。”他的语气愈发温柔,“我实在忍不住,就给你打个电话了。”
文毓嘴角咧得快到耳根,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我也想你了,刚刚还在看我们的合照呢。”
“……毓宝,你行李整理了吗?”
“还没呢。”
“我啊,做了一件坏事,要是告诉你,你能保证不生气吗?”
听他故意吊胃口,文毓“腾”地坐起身,眼睛亮亮的,“什麽坏事呀?你快说!”
邵亦聪想起那件“宝物”,摸了摸鼻子,“……我拿了你行李包里的一条内裤。”
还在别墅的时候,每当他帮文毓收衣服时,目光总会在他的内裤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他为自己脑海中的龌龊念头感到羞愧。
就在临别的前一晚,情绪翻涌,思绪缠绵,理智败给了深深的留恋。他悄悄伸出了邪恶的手,把文毓卷好收入行李包的一条内裤抽了出来。
文毓听完,缓缓倒回床上,手脚缠上枕头,脸颊发热,“什麽嘛……你这内裤小偷。”
邵亦聪的喉结不自觉滑动一下,等待文毓对他的宣判。
电话那头的文毓却笑了,很愉悦的声音。他搂紧枕头,像条蛆一样扭了一下,“坦白从宽,你拿走之後……有没有偷偷闻一下?”
“……有。”邵亦聪平静地说,“今晚临睡前,还要再闻一下的。”
这话说的!文毓把脸埋进枕头两秒。
真是服了他,文毓心想:还是贵族玩得花。
邵亦聪明知故问,“毓宝,你没生我的气吧?”
“……没有。”文毓脚趾蜷了蜷,“亦聪,我好开心。”
他正在一点点地,更深地了解“邵亦聪”这个人;也越来越清晰地看见,在“认真”“克制”“冷静”标签之下,他其实拥有各种各样的面貌,像万花筒般,多姿多彩。
“你往後也得像今天一样,老实交代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的。”
邵亦聪觉得自己像个得寸进尺的小鬼,因为文毓给了他安心感,所以他开始蠢蠢欲动地作恶。
他知道,他的毓宝会理解他,包容他。
他们明明不久前还只是陌生人,彼此的名字都从未听闻;可现在,他已经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文毓,自己的世界会变成什麽样。
“毓宝,”邵亦聪低声说,“如果现在能紧紧抱着你就好了。”
文毓闷在枕头里笑了,“……早知道我也偷偷拿你一条内裤好了。”
邵亦聪听清,先是一愣,随後无声地笑眯了眼。
只是他不知道,帐篷外的暗色中,白钧远夹着没点燃的烟,平静注视他开心聊电话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