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学院里姓张的老师是普通同事,关系并没好到可以送生日礼物的地步。
难道是张朔?她翻出张朔的手机号码。果然是他。
因为傅昭的原因,张朔对她既友好又尊重,给她送生日礼物很正常。他也常给客户送礼物。
不过,陆祎宁还是希望张朔是拿她当朋友来送的,而不仅是一个客户或者是上司的朋友。
无论如何,她非常高兴。这毕竟是她今天收到的唯一一个礼物了。
陆祎宁拍了照片给张朔发过去:是你送的礼物吧?谢谢!感恩!
张朔:不客气!祝陆老师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开开心心!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陆祎宁:谢谢谢谢,开心!激动!是什麽礼物?
张朔:你拆了就知道了。
陆祎宁拆开礼盒,苹果手机的包装盒赫然出现。看上面的型号,还是最新款的。市面上售价,不低于六千块,是她一个月的工资。
即便是张朔把她当客户或者上司的朋友,这也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陆祎宁承担不起。
她忙回复道:不行,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寄回去。
张朔:真不用,没事的陆老师。不是我自己买的,是公司年会奖品,我抽到的。但是我已经有最新款手机了,也用不到这个,就送你啦。
陆祎宁将信将疑:真的?你们公司年会居然有苹果手机?而且你居然还能抽到?
为什麽东陵大学化学院的年会奖品只有蓝牙音箱和手表这些?抗议。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是张朔在年会上领奖。照片里,他高兴地举着手机。而旁边,给他颁奖的人,正是傅昭。
陆祎宁羡慕极了。
她也想站在他身边。
陆祎宁问他:傅总的事,你有问到什麽吗?
张朔回道:我问了同事,说是傅总家里对他都挺好的。当时傅总来上海分公司做总裁,一些人不愿意,还是傅董将那些人压下去的。赵董这几年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算不上温柔,但对傅总是挺好的。
陆祎宁盯着那条微信看了很久。
她想,自己大约想多了。
傅昭只是看到她就回忆起过去的不堪而已,并没藏着什麽心事。是自己太过敏感,总将事情往坏处想。
或许……不该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生活。
又或许……该争取一下……
即便他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但只要能在他身边,在他附近,常常看到他也好。
日子久了,傅昭习惯她的存在,大约就能将她从那些不堪的回忆中剥离开来。她不再是临河的陆祎宁,而是上海科技大厦的陆祎宁。
东陵对她来说已不再是自由,而是囚笼。从她和傅昭重逢的那天起,她的心就被困住了。
她唯一想去的地方只有他的身边。
这种渴望像锁链一样紧紧扼住她的咽喉,不得解脱。她选择服从,哪怕是自私的。也好。
陆祎宁做出了决定。
办公室里,王院长看着辞呈,惊讶地擡起头,“你认真的?”
大学里上班,带编制,多少人托人情或者送礼都进不来。陆祎宁通过考试进来了,年底又没什麽考核压力,居然想辞职。
凭着傅总那一层关系,换做一般人,早就想法子往上爬了。她倒没什麽想法。
“你可想好了?真辞职就进不来了。”王院长提醒好心她,“现在工作很难找的。”
陆祎宁说:“我知道的。”
“为什麽想辞职,工作量大?还是和同事没处理好关系?”
陆祎宁摇了摇头,“不是,私人原因。”
王院长说:“行吧,打算去哪里工作?”
陆祎宁说:“上海。”
找傅总?王院长隐约明白了。
别人的私事,他不好打听。他没立即批准,将辞呈交还给她,“上海压力大,你再考虑考虑吧。一个月之後,如果你还想辞职,再过来找我。”
——
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显示是临河的。
陆祎宁觉得很奇怪,还是接了起来,“喂,您好。”
“喂,你好,是陆祎宁同学吗?”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临河学生资助管理中心的。你大学四年的助学贷款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