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妈妈,胸口中刀脚步虚浮的爸爸,然後转身,冷静地关上了大门。
“你……”杨威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女儿拔出了那把刀。血液汩汩流出,一点一点的,直到冷下来,变成了冰。
妈妈在法庭上哀嚎,情绪失控,依然没能改变最後的判决。
女儿和她一起被判了死刑。
杨潮的目光落在新闻上那张温馨的三人合照,看了很久。直到夜深了,陆祎宁走过去拿掉手机,抱住他,说:“好了,休息吧。”
是该休息了。
杨威的遗産都交给了杨潮。他大致翻了一下,就看到这其中有不少问题,埋了不少雷。
山崩地裂,是迟早的事。他将股权等尽数变卖,还掉了杨威名下的欠款,然後将剩下的转给了当地的妇女儿童基金会。那些钱设立专项,来保护和支持受家暴的女性和孩子。
曾经那麽惧怕那些事被人知晓的杨潮,如今终于能够站在衆人面前,平静地叙述家庭暴力的伤害。
在保护别人的同时,杨潮自己也真正走出了那些阴影。
在一个寻常的午後,他独自去了城北墓园,在杨威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磕了个头。
转头坐车又去了城南墓园。
那母女二人的骨灰,被葬在这里。旁边种着一丛茉莉花。听说那女孩最喜欢茉莉花。
爱与恨,都结束了。
——
他们搬到了新家。
新家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别墅,一楼有个小花园。陆祎宁种了很多花:茉莉丶玫瑰丶月季,每天都有鲜花开放,香气顺着风飘到屋子里。
有段时间,她又迷上了种菜,天天研究怎麽让菠菜长得更大,最後发现最好用的居然是木材燃烧的灰烬。
她吭哧吭哧地将木灰往土里填,回屋时脸上蹭得全是灰。杨潮笑着擡手擦掉。
陆祎宁靠着杨潮,看着他屏幕上游戏公司的策划案,好奇道:“你又对游戏公司感兴趣了?”
“我有个想法。”
“什麽?”
“我想让少女与琴变成一款游戏。”
陆祎宁拿出了自己的一半积蓄,成了杨潮的大股东,也莫名其妙地兼任了外包美术的活。
她笔下的人物和场景不再是停留在纸面上的静态,而变成了屏幕上一遍又一遍上演的精彩故事。定水纫这个名字也从漫画界传到了游戏界。
用户突破一千万的那天,他们一起去公司参加庆典。
聚光灯下,记者问他们,“还有什麽未了的心愿?”
陆祎宁说:“没有了,现在很好,希望一切照旧。”
杨潮笑着揽住她,“对,一切照旧。”
“不对不对,还有一个!”陆祎宁忽然想起来。
杨潮有点疑惑,“什麽?”
“我想把小白和小兰重新画一遍。这次,她们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在它吃完猫粮的那天,小兰收到邻居的消息回到了这里。
她推开门,看到了小白。她走进前去,抱起它,放进了猫包。
这次,它没有挣扎。
她抱着它,坐上大巴,前往她们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