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风连忙生疏谄媚道:“您与正君情深意笃,今日是我们唐突了……”
这话说得裴寂格外舒心,脸上的笑都真实几分,“我家正君温柔心善,貌若天仙,说起话来格外可爱。”
说话?不是娶得哑人吗?
柳林风几人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麽接话,只一味的笑着点头,无论如何都不想让气氛冷下来。
裴寂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自然也就知道他们这些人为何三年都还是芝麻小官。
他们虽学识渊博,当初的考试亦能对答如流,可这些人脊梁笔直,为人亦如翠竹般挺直,说几句讨好的话都这般艰难,三年过去都不曾被踢出各部,可见已然被人无视到何种地步。
他们今日寻自己,就值得深思了。
……
【吃酒?】
虽说何知了已经从父兄那得知此事,可听元戎来回话,还是有些惊讶。
元戎有些紧张,“是,爷今日新认得几位同僚,似乎是要与他们吃酒做友,特让属下来知会您一声,晚膳便不必再等了。”
何知了连连点头,吃酒也不是什麽大事,世间男子都是爱吃酒的,他自己都格外喜欢梅子酒呢。
【那让他少吃些,伤身。】
“是,正君可还有其他话要叮嘱主子?”元戎恭敬询问。
何知了摇头。
“……是。”元戎便返回松鹤轩伺候去了。
【他好奇怪。】
何知了微微皱眉,根本就没什麽可叮嘱的呀。
春见道:“姑爷今日刚进宫做事就去和同僚吃酒,许是怕您生气,在试探您呢。”
何知了像是听到什麽趣事一般笑起来,他不觉得有什麽呀,对方都会跟他说位置呢,哪就值得生气了?
【去熬些醒酒汤吧。】
“是。”春见说,“那咱们在小厨房吃?”
何知了微微摇头,还是到前院和母亲她们一起吃吧。
吃过晚膳太阳便落山了,何知了想着裴寂与同僚吃酒定然还会闲聊,便没特意等他,洗涮过後就换了身舒适衣衫,在烛火下看书。
母亲说读书明理,他自然得多读些书,好好练字,如今裴寂都在宫中做事,身为他的正君,也不能如白丁一般。
他静静看着书,书页翻了几张,就听到外面传出些动静些来。
屋外守着的芫花也立刻来禀报,“爷回来了!”
何知了立刻放下书起身去迎,刚走至门口处,就看到裴寂迈着虚浮的步伐朝他走来,还示意他不要乱动。
他笑弯眼睛,他可没动呢。
“你在迎我呢?”裴寂嗓音沙哑低沉,像是刚啓封的陈年酒酿,让何知了也有些晕乎。
他乖乖点头,上前抱住裴寂的手臂,扶着他往屋里走。
自看到他,裴寂脸上的笑就不曾落下,视线也如面糊一般黏在他脸上,片刻都不愿离去。
何知了费劲搀扶着他躺下,裴寂笑问:“你是我的新媳妇麽?”
何知了立刻重重点头,是的呢!
“长得可真好看,你怎麽不说话?嫌我吃了酒,不愿理我麽?我知错了,再不敢有下次了。”裴寂轻声道歉。
他赶紧摇摇头,没生气呢。
裴寂又说:“那你是小哑巴麽?”
【啊。】
是。
裴寂微微皱眉,撑着眩晕的身子试图把他抱进怀里,却带着人重重躺回去。
他有些心疼的安抚道:“无妨,小哑巴我也喜欢。”
“你再让我亲亲吧,我就更喜欢了……”
“嗯?小哑巴?小夫郎?小心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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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裴狗好福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