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衆人都还未就寝,只等着何知了归家,院外一时有些躁动,倒是把他们都给引出来了。
“这是出何事了?”秦玉容披着披肩,面容带着些疲倦,“伤着了?绛蓝拿我手牌进宫请太医去——”
裴寂轻声拒绝,“无事,只是有些累着了,稍後让春见告知您来龙去脉,都去休息吧。”
裴枭看见何知了那一小团儿就有点焦心,“你可好好看着啊!别把人养死了!”
回应他的是秦玉容重重一拳,她皱眉,“胡说八道什麽!春见跟我来!”
裴寂将何知了抱回床上,将人放下後才瞧见他的情况有些不对,脸色潮红得厉害,显然那副过度发汗的模样,并不像是什麽正常发热。
他扬声将芫花叫进来,她跪地号脉,这一号还真叫她号出不对劲来。
“是情药……”芫花反倒是松口气,只要不是什麽毒药就好,这种药主子就能解。
裴寂眸色更沉,“可有解药之法?你知道我在问什麽。”
芫花一愣,立刻回道:“此药是和水一类的相融才会挥发药效,倒是不难解,泡药浴就好。”
“立刻准备。”
“是!”
护国将军府别的东西不多,但各种奇珍异宝地药却是管够的,很快就将芫花需要的药都泡放进浴桶中,清水也变成了怪异的黑色。
裴寂褪去他衣衫将发热的人放进去,紧接着他也进去陪他同泡,何知了本就热,又泡进热水中,白皙的皮肤都蒙起一层绯色。
血液都仿佛在变热,他有些难耐地往裴寂身上躲蹭,想以此来消减些难受,身体却被对方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
“别哭别哭。”裴寂握住他轻声安抚着,“只需泡一炷香即可,只当是沐浴了,很快就会好。”
这般说着,配合着手上的动作,何知了再难抽出思绪去想其它,呜咽着丶挣扎着,全都交付在裴寂的掌心。
何知了沉沉睡去。
裴寂亲眼看着他皮肤上那层绯色消退,这才抱着他出了浴房,再次叫芫花号脉。
“正君药毒已退。”芫花却依旧不敢放松。
裴寂给何知了改好被子,擡手将他凌乱的发丝拨弄到耳侧,露出那张昳丽秾艳的脸,此刻却苍白病态。
“我是如何叮嘱你们的?”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熟睡中的人。
“属下该死,不曾察觉到那药,是属下无能。”芫花与细辛齐齐出声,脸上并没有任何怨念,此事是她们守护不利。
“留着你们的性命,看顾好他,若是再发生这般事……”裴寂并未将话说全。
芫花与细辛却是听得懂,连连出声谢恩,经此一事,她们也绝对不会再掉以轻心。
裴寂擡眸看她们一眼,“退下吧。”
说来说去,他最怪自己。
若非他此时还只是普通官员,就不会被三皇子轻易阻拦,是他站得还不够高,才让那些卑劣之人轻易向他伸出爪牙。
三皇子,安桓。
既然做的出此事,那就莫要怪他反击。
阴狠手段他向来层出不穷,只是懒得用来对付朝臣们,可如今却是不得不用。
是他低估了那些後宅女子的恶劣。
【哼嗯……】
睡梦中的人仿佛受到了惊吓,皱着眉将颤抖的身体微微蜷缩来,唇瓣也轻轻颤抖着,仿佛遇到了为难又可怕的事。
裴寂心头一慌,连忙轻轻拍拍他。
“别怕别怕,夫君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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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裴寂:[愤怒][愤怒][愤怒]
小知了:啊,这剧情,我看的话本子里都写了![哈哈大笑]
裴寂:“傻乐什麽呢?”[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