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轻轻拍着他後背,湿热的唇落到他脖颈处,沉声笑起来,“夫君都这般听话了,是不是该嘉奖一番?嗯?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同意了。”
何知了嘴内还有他作怪的手指,晶亮的口涎顺着他的唇角滴落,就算他不是哑巴,怕是也无法在这般情况下说话。
这个坏人!
裴寂低笑着重新进入,封住他的唇齿,勾缠他的软舌,将每个夜晚都拉到极致的长。
翌日。
何知了醒来时,裴寂已然去朝堂大杀四方了,他如同泄愤般扯过对方的枕头使劲捣了两下,又格外眷恋地将其抱进怀中。
倦意倒是没再像前几日那般袭来,反倒是睡得格外舒服,他便拖着疲累的身体起身,摇响了床前已经被挂起的铃铛。
这铃铛本就是专门给他起身用的,可初次圆房时忘记摘,那铃铛便也响了一夜,害得何知了羞耻好久,後来一入夜就将其摘下,裴寂起身後就会重新挂上去。
芫花与细辛闻声进来,扶着他下地盥洗,脸颊与双手也擦上湿润的脂膏,以此来避免风吹干裂。
每每闻到这腻人的脂膏香,他就知道冬天要来了。
从前他总是最怕秋冬,单薄的衣衫与被褥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安然抵御寒冷。
可如今,穿着单薄的里衣,竟也不觉得冷。
细辛按照他平日的习惯束发,很轻松方便的发型,连耳坠都没有要为他戴的意思,何知了却按住她的手,示意她装扮整齐。
芫花微微诧异,“您是准备今日赴约吗?”
何知了微微点头,最近请帖拜帖都很多,他虽不愿和外人接触,但也不能一味的拒绝。
千里之堤溃于蚁xue。
任何微小的事都可能成为隐患,还是要和那些人维持表面关系,以此或许能知晓更多消息,对裴家和他自身都有益。
细辛便立刻为他更改发饰,原本绾在後脑的头发多用几个漂亮发饰固定起来,头上也戴上一副紫色头饰,刚好嵌在耳根处,再戴上一枚紫色镶明珠耳饰,看起来格外端庄大气,却又不失灵动。
他起得晚,前院的厨房不会依着他的时辰,便在院内的小厨房用膳,吃饱喝足便准备让下人去送帖子。
“少爷您想去哪家赴约?”春见轻声询问,昨日帖子衆多,都不曾看完就被收起来了,还有些被姑爷给扔掉了。
何知了垂眸看着帖子,轻轻点了某张请帖。
请帖都是有时辰的,他只需要按时辰前往即可,而他要赴约的是二皇子府,自然如今该称一句齐王。
二皇子做事勤勉恭敬,陛下对其的稳重很是宽慰,便直接封王,可如此一来,也是绝了他成为太子的念想。
齐王妃不知他究竟会不会来,只是已然送过请帖,一切自然都该按照招待贵客的规制来。
很快,管家来传话,说裴四正君到了。
何知了先前倒是见过不少皇子,却还是头次到齐王府来,这府邸瞧起来倒是不像三皇子府那般气派,却被装潢的格外温和有底蕴。
被下人带到前院去,何知了一脚踏进前院,远远就瞧见有位打扮格外清淡的男子在等他,再走近些,就瞧见了对方的衣着与眉宇间的红痣。
“参见齐王妃。”
何知了行礼拜见,春见几人则是立刻出声。
他先前从未听说齐王妃是男君,不过也是,齐王成婚多年,若王妃是女子,怕是早就儿女双全了,也不至于让三皇子抢先生下皇孙。
齐王妃杜子越轻笑:“你是我的贵客,何须这般客气,其实之前就该邀你到府上一聚,只是那时不合时宜。”
二皇子还未封王时,依旧有成为太子的机会,那时不能轻易与世家约见,否则就会被陛下疑心觊觎皇位。
募捐时多出的那些银两,也是希望能多顾着百姓,否则也不会出风头,免得被其他皇子记恨上。
後来封王,好些官员世家眼看王爷再无继位之可能,渐渐择木而栖,陛下也不如往常那般盯着他们了,在看清局势後,才敢邀请人来做客。
何知了有些诧异他会对自己说这些,却不敢轻易点头附和,免得叫人误解。
“你无需忌讳,如今府上只有王爷的人,且你夫君与我们王爷交好,时常来往也是好事。”杜子越轻笑,他虽不如旁人那般好颜色,可周身温和从容的气质,却是最为特殊的。
这话却说得何知了心头起疑。
裴寂何时与齐王交好了?
约莫除了上次募捐赈灾银,似乎就再不曾私下见过,也不曾听裴寂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