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冷声道:“我已然证据在握,陛下却仍坚持托你到刑部拷问,无非是要你亲口承认,好给你活命的机会,你却如此不堪,实在是白费陛下苦心。”
“我……我没有做过……”靳泽自然是抵死不从,进来前父亲叮嘱过,只要他要死不认,就会想办法把他救出去,而他若是亲口承认,那便再无回天之力了。
似乎是早就想到会是这般回答,裴寂笑道:“靳少爷似乎颇有风骨,这般傲气,本官着实佩服,既如此——那便再加几道刑法吧,若是这般都不改口,本官会亲自告诉陛下,一切皆是误会。”
靳泽原本晦暗的眼迸发出亮光,“本少爷没做过,不会屈服于你!”
裴寂扬唇轻笑,“本官最佩服有勇之人,来人,上烙铁。”
“什丶什麽……?”靳泽震惊的看着他,就算刑部的刑罚挨个使用,也不该是烙铁之刑,“你骗我!”
不管他如何挣扎,刑部的狱卒已然将烧红的烙铁举到他面前,只待裴寂一声令下,就会随时将那烙铁盖戳到他身上。
靳泽再也承受不住,崩溃的扯着喑哑的嗓子喊起来。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我认罪!放过我吧!!!”
孟诚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裴寂却勾唇笑弯眼睛。
所以啊,一开始大家相安无事不就好了吗?
裴寂拿着画押的供词不疾不徐地离开,他会将这状纸拿给陛下看,到时候陛下的态度,亦会关乎到他来日的态度。
靳泽没抵住刑部的刑罚,对自己之前做的事供认不讳,这事就如长翅膀般传了出去。
靳太傅咬牙切齿,叮嘱抹眼泪的夫人,“给皇後娘娘书信,请她务必保下泽儿的性命!”
“我这就进宫一趟——”
“传书信!你此时绝对无法进宫,听我的就是。”
皇後自然也在宫里急得团团转,陛下最近对她格外冷淡,焉知不是被靳泽连累的缘故,可说到底都是裴寂的错!
她深吸一口气,“备轿,立刻去尚书房。”
皇後急匆匆赶到尚书房,却被彭通敏拦在外面,“皇後娘娘,陛下在和几位大臣商议要事,此时不得闲见您,奴才会为您通传的。”
“彭通敏,你如今愈发会当差了?”皇後咬牙,“本宫是皇後,要见陛下,何时还要通传了?”
彭通敏不为所动,只愈发恭敬,“娘娘息怒,想必娘娘是为着您的弟弟而来,只是陛下此时盛怒,若您贸然进去,怕是会乱连您一起恼了,三皇子还在围剿山寨呢。”
这番提醒的话听起来像威胁。
皇後也确实因此冷静下来,靳泽固然是重要,可安桓才是她的依靠,她不能出事,安桓也不能出事,否则她还如何能坐上太後之位?
在皇後愣神之际,裴寂为首的几位朝臣从尚书房出来,放眼看去,似乎都是都察院与刑部的官员,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里面讨论什麽。
无非是关于靳泽的生死。
“参见皇後娘娘。”
几位官员对她行礼,皇後的视线却始终死死盯着裴寂,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靳家都被牵扯,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往後有得是机会处置他们,只要安成为太子或是新帝。
裴寂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却并没有太多恭敬之心,如今彻彻底底撕破脸,几家自然是没有什麽和平可言。
“裴大人这般,竟是全然不顾裴家吗?”皇後冷笑,“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
裴寂微笑:“微臣谨听娘娘劝谏,微臣一家向来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是被人诬陷,微臣查明真相的同时,也必然会让对方付出更为惨烈的代价。”
靳泽就是个例。
做给皇後与三皇子看的例。
-----------------------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小裴大人。[撒花]
小裴:“当初打在我家心肝儿身上的鞭子,今天也是还给靳家了,下次就抽三皇子!”[摊手]
小知了吃吃喝喝:“夫君嘟囔什麽呢?”[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