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了将清洗干净的果子喂进裴寂嘴里,裴寂则是如大爷一般躺在他腿上,整个人像是慵懒的大猫,潇洒舒服的很。
裴寂也是看明白了,小知了虽面上怨他不爱惜自己受伤,内里却是格外心疼他的,这些时日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夜里脱他衣衫……那些事,就什麽都没做过。
是以,他还仗着手臂疼,央求他试了好些新奇的,原以为会挨巴掌,没想到连这些都同意了。
早知道受伤有这些好事,他就伤更重些了!
“我这般压着你,腿累不累?”裴寂嘴角带笑,半点都不像是在心疼人。
何知了摇摇头,刚躺下呢,哪会累?
裴寂又笑,“那就好,你若是觉得累就告诉我,我可舍不得看你这般累,我这心里实在是心疼的紧!”
何知了垂眸看他,当他是放臭屁。
每日都要粘过来,每每都要粘到他手酸腿疼才肯撒开,这会却说这样的话了,就会假惺惺!
坏死了。
【巡捕营查的如何了?】
见他问这些,裴寂合上眼笑了笑,半晌才说道:“那些都是死士,哪是这般好查的,恐怕整个京城暗中查探的人不少,若真有结果,早就闹起来了。”
何知了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早知晓裴寂跋扈,在朝堂必然得罪了很多官员,却不想那些人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什麽阴险的招数都能使出来。
在裴家待的时日越长,好些事就越来越无师自通,知道的越来越清楚。
从前还觉得静安侯府就是地狱,却不想真正的地狱都在外面,何家那些顶多算是小打小闹。
至少现在他是这般觉得的。
【伤得这般厉害,竟是连凶手是谁都查不出,好可恶……】
何知了神情低落,看着裴寂受伤,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难过,看着凶手迟迟抓不到,焦急的同时不免也生出些许怨怼来。
凭什麽那些人就总抓着裴寂不放。
他明明就只是在为陛下做事,党派不同,就真的要置别人于死地吗?
彼时他还单纯,根本不懂朝政风云,那些更阴暗的事。
更不懂,言语相拌,也能招来许多祸事。
裴寂却是浑然不在意的安抚他,“放心,此事我也在暗中查探着,若有情况必然会告知你,莫要再因此伤神了。”
何知了轻轻点头,纤细的手指拈起一枚果子,放进他嘴里,讨好般笑了笑。
“好乖。”裴寂擡手捏捏他的脸。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情意正浓。
“下雪了!”
屋外猛地传来仆从们压低声音的窃喜声,隐约能听出他们三两相聚,探头看着外面的初雪。
原以为被行刺那日会下雪,却不想只是阴天,可见那日着实不太适合欢喜。
听到下雪,何知了同样兴奋,他欢喜过头,手也不自觉拍到裴寂的脸上,刚拍一下就被人紧紧握住了。
他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是夫君,他怎麽能——
“幸好,我都快睡着了,你这一巴掌倒是给我拍精神了,若是错过陪你看初雪,我可是要怪自己的。”裴寂笑着亲吻他掌心,“走吧。”
何知了立刻乖乖去穿好厚实的衣裳,披上厚实暖和的大氅,被大氅上白色的皮毛包裹着,只露出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像是冰肌玉骨的瓷娃娃,叫人欢喜。
裴寂连护手都给他套上,这才陪着他出去。
刚一推门,屋外的冷风就要挣扎尖叫着往人的骨头缝里钻,裴寂站在前,默默为他挡着。
站在屋檐下,何知了从他身後探头,分明是见怪不怪的雪,他却越瞧越觉得有趣。
从前他都是在静安侯府那狭小逼仄的院子里看雪,雪花仿佛都是四四方方的,还时常伴着咸意,一点都不有趣。
可落在裴家的雪是层出不穷丶变化多端的,连冰凉的风里都沾着细碎的砂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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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生小小知了还有些剧情[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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