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淡淡道:“本官将你们的头砍下来辨认也是一样的,刀拿来。”
说这话时,他漫不经心地瞥了证人一眼,而後起身走到那些龟公面前,接过刀抵在某位龟公脖颈上,停顿一瞬,刀便砍了下去。
温热的血瞬间喷溅到其他龟公身上,他们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还有人直接惊声尖叫起来,尤其是那老鸨,一副被吓疯的神色。
之後,再让他们擡头,便无人敢拒绝了。
证人走到这些龟公面前,仔细端详着所有人的脸,这些归根,虽个个人高马大壮如牛,但他们的模样却都有些不尽人意,甚至有些丑,在特征上还是很好辨认的。
片刻後,证人摇了摇头,“我那日看到的两个不在这里。”
“其他龟公呢?”裴寂询问老鸨,“你最好想好再说话,否则永远都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
“我丶我也不知道……”老鸨万分惊恐地看着他,脑袋摇得比拨浪鼓都快,“我真的不知道!我平时都不管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平时看到好看的姑娘也会自动拽进楼里!真的跟我没关系!”
这番像是出卖自保之言,却不曾激起那些龟公们的背叛心,甚至各个都沉默下来,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事一般。
裴寂明白了,他动手过于突然,超出幕後黑手的叮嘱范围,所以他们才会惊慌失措。
而如今他所问的这些问题,或许恰好都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自然就无需动脑就有对策,那便是人人都称不知情。
他们以为裴寂就算会轻易动手,可能将他们都杀掉吗?
事实告诉他们。
裴寂能,他真能。
此事本就极其恶劣,破案的压力全都压在他身上,平时不仅要承受安帝的问责,还要承担百姓们的怒火。
这些也都罢了。
偏偏这些人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自然得削一削他们的党羽。
裴寂做事很利索,眨眼间除老鸨之外便不剩活口了,他又仔细叮嘱侍卫们一番,让他们务必将证人照顾好。今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必然已经有人知晓些事情,若是对证人下手也不足为奇。
他利索将这里的事处理好,便带着一身血腥从玉柳阁离开了。
小裴大人在玉柳阁大杀四方,这事眨眼间就传遍了。
某处府邸。
几位戴着面具之人沉默对坐,为首的紫衣男阴恻恻开口道:“那废物,竟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被追了许久才堪堪躲开!”
“您莫要生气,躲开了便好……只是那玉柳阁该如何?”红衣男格外恭敬询问,“且他们说已然有人证了……”
“那有何难?直接灭口就是。”黄衣男轻笑一声,似乎人命在他眼中就只是浊气。
这话他们自然是都同意的,毕竟若是继续留着,总归是後患无穷。
红衣男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一位认证而已,何须这般兴师动衆,我便能悄悄解决!”
黄衣男微微点头,“那此事便交于你,你可一定要做的漂亮些,别像那位蠢货一样露出马脚,被人追出八条街。”
“放心,此事我还是有把握的。”红衣男笑了起来,声音莫名有些尖锐,身上的红衣映着他的笑仿佛是被血浸染过一般,“对了,我又找到几个好货,晚些时候就会送来,给两位品鉴。”
听他这般说,紫衣男也十分满意的笑了起来,“那我们便只管等着了。”
“是。”红衣男应了一声,转而又提起一件事,“裴寂那般在意他正君,他此刻怕是早就急疯了,若是不能在一月内找到蚀骨香的解药,裴寂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这话就像是什麽笑话,三人竟是齐齐笑了起来,各个都身心愉快的模样,就像裴寂痛苦,他们就开心。
裴寂回到府上,从春见口中得知他不曾发病,他这才稍微放心些,可见那药是何其有效,可即便有效也不能让它硬扛着,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
他沐浴更衣,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坐到床榻边仔细为他擦拭被汗浸湿过的身体。
仅仅一日,他就已然狼狈许多了。
给他盖好被子,裴寂倾身亲吻他。
好好安睡吧,我的小知了,盛夏还未来到,不曾急着让你叫。
“爷,林峰回来了。属下按照您的方式唤回来三位。”元戎在屋外轻声说着,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裴寂擡脚走出去,将他们带进许久不用的书房里。
“爷——”
“属下问过暗卫他们说按照您的意思盯着京城走向发现紧挨着太子府後面的一处小巷夜里总有动静他们还曾看到周国公府那位嫡子进去过——嗬丶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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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元戎:我的事情比较重要!嗬哧嗬哧……[化了]
裴狗:还不够,我杀的还不够……[眼镜]
小知了不会有事的。——定海神针[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