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忍住笑出声,家里有这般胆小如鼠的人,很难说不是乐事一件。
左右都娶进门了,养着就是了。
之後,话茬再次接到朝政上,裴寂也以此获得更多他之前无法知晓的消息。
如今前朝眼睛都盯在东地的灾情上,不管是哪位皇子前去,恐怕下场都会和前世的二皇子一样。
裴寂对谁去这事并不是很在意,不管是谁前往,陛下心中都有一杆秤,只要对裴家影响不大,谁去都一样。
只是,已知他的重生导致很多事都偏离了前世轨迹,若是三皇子前往并成功赈灾,那三皇子党便是如虎添翼,到时候其他皇子怕是会更着急。
“在家还要说这些,不如干脆进宫去。”秦玉容听的闹心,便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他们离开,“都回各自院里,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母亲大人发话,裴宿和裴定立刻起身,裴寂却非要慵懒的顶几句嘴才肯带着何知了离开。
回到青院,裴寂刚坐下,何知了便立刻贴了过去,便是什麽话都不说,却格外粘人,这在之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即便是在他们青院里,何知了都会在下人面前刻意和裴寂保持距离,断不会像此时这般紧紧贴着他。
裴寂轻挑眉梢,对送上门的芳泽自然不会放过,何况他多少能理解小哑巴的心思。
月色当头那晚,他们确实曾将能做的都做过,虽说仅限于表面的舒服,但对小哑巴来说也是极其刺激且和疯狂的。
有了亲密接触,何知了便更黏人,在他心里已经将全部都交付出去,对他自然就更加亲近喜欢,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着。
裴寂捏捏他脸颊的软肉,“这几日不嫌热了?瞧着你胃口都好了。”
【啊嗯。】
“那就好,虽说天热,也不能过于贪凉,否则拉肚子又要喝苦汤药汁子。”裴寂轻声细语的叮嘱着,“再过几日,若是能凉快些,我就带你去游湖。”
游湖?
何知了闻言瞬间激动起来,他还从未去过游湖,家中都是弟妹们常去,也不知游湖好不好玩?
裴寂见他双眼放光,哪里还等得了过几日,当即就让元戎去准备画舫,今儿就要带着他去游湖。
“画舫都是自家的,往後你若是想去游湖只管让管家准备就好。”裴寂跟他说着游湖事宜,不管他说什麽,小哑巴都是一副惊叹模样。
可怜见儿的,被何家摧残成什麽样了?
该死何家狗贼们!
元戎很快就将画舫安排好,得知他们要去游湖,裴宿也裴定也有些意动,可想到他们还是“抱病之躯”,就打消这念头了。
许是近几日天气炎热,泛舟湖上反而能有丝丝凉爽,比闷在府上要好很多,因此游湖画舫倒是不少。
画舫船头都标着各家的名号,放眼望去,就能看到好些熟悉的姓氏。
何知了不免紧张起来,若是又碰到那些不讲理的人该怎麽办?对方会不会追到他们的画舫来骂人?
裴寂可不知道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算知晓也只会笑笑,谁敢真当着他的面骂他裴家的正君?
一架梯子连接在陆地和画舫上,裴寂扶着何知了慢慢踏上去。
分明是一脚踩在平稳的画舫上,何知了却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水中打转,像是有些醉酒,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的样子。
裴寂偏头笑起来,“你刚来不习惯,画舫很稳,不用担心会摔,船上已经备好各式茶点和冰饮小食,便是住上两日都不打紧。”
【你会被蚊虫咬坏的。】
何知了擡头看他,脸上带着可怜与心疼。
他倒是也领教了裴寂如何招蚊子,一群人都在屋外站着,蚊子只盯着他,隔着衣裳都要咬他几口,裸露的皮肤就更别提了,每日都得擦好些药膏防着。
“……许是我肉质鲜美。”裴寂苦中作乐。
何知了闻言笑弯眼睛,说不准还真是如此呢。
若按裴寂所说,那他就是肉质血液苦涩,所以蚊虫半点都不叮咬呢!
画舫很是宽敞,在湖上缓慢前行着,四周的帷幔都被掀起来固定好,湖上的风便裹挟着冰鉴里的凉意从四面八方都吹进他们所在的小厅中,倒真是凉快许多。
湖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何知了耳力极好,从乐声中听到几声叫喊。
他拽拽裴寂衣袖,朝不远处的画舫指了指。
【有人在叫你。】
裴寂挑眉,示意船夫将画舫往前开,对方的画舫也朝他们迎来,近了,才看清那画舫的船头站着的是宋誉和燕麒。
他又看了眼画舫的名号,眉心蹙了蹙,又快速松开,示意下人将连接船梯递过去,宋誉和燕麒就带着自家弟妹们过来了。
“你们怎麽会在六公主的画舫?”裴寂低声询问。
虽说天啓民风开放,男女都能在外见面,但到底身份有别,难免会被人拿捏起来做文章。
宋誉无奈道:“我们本是要带着弟妹们到自家的画舫,哪成想中途遇着了四皇子,盛情难却。”
四皇子最爱游玩,只要与朝政无关的事他都喜欢。泛舟湖上,有趣致伶人相伴,还有各种红颜知己在侧,他自然是身心愉悦。
燕麒拍拍衣裳,恨不得将脂粉气都拍散,他打着喷嚏抱怨,“美人清香,可多了亦是难办,各式奇香都往鼻子里钻,阿嚏——”
“你去换身衣裳。”裴寂示意元戎带他进里面。
船头还站着宋诗语与燕惊春等人,裴寂可不会招待他们,自然是都得交给何知了来做,幸而他之前在秦玉容那受过教,否则都不知要如何款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