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教授……”
花澈的声音很干涩,大概是又哭又喊的,把自己的嗓子折腾哑了。
他垂下头,不敢去看裴煜的眼睛。
“喝点温水。”
花澈乖乖地接过去,一仰头就把水杯里的水全部喝完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在医院休息几天?”
花澈没有从裴煜的声音里听出责怪和生气,甚至比平时更温柔一些,完全就是在哄小孩的声调。
他摇了摇头,用力地握紧手中的玻璃杯。
“小花,还在难过吗?”
花澈的眼眶突然就酸涩了。
他将水杯放在旁边,往床边挪了挪,然後双手一下子抱住裴煜。
这样的高度,他只能把自己的侧脸放在人的小腹上,双手也快交叉放在裴煜的大腿後面。
“对不起……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要吼……”
“我没控制情绪才撕了东西,我知道错了……”
他哭得说不下去,抽泣着像被吓慌了神的小孩。
裴煜眼底一酸,喉结轻轻动了动,最终还是把他抱进了怀里。
“小狐狸,别哭,我没有要怪你。”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当然知道你只是在害怕。”
他垂手拍拍小狐狸的後背,柔声笑道:
“别哭了,好不容易醒过来,一会儿又哭晕了怎麽办?”
“你怎麽可能会不怪我……”
花澈小声地说道。
“任何一个人被这样对待,都会责怪的。”
他想了想,又小声嘀咕:
“我知道我是很坏很坏的狐狸……”
裴煜本来还在担心着,又突然被这自说自话逗得笑了一声,心里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带着自己很厚很厚的滤镜,开口说道:
“没有到那个程度,也就稍微调皮一点,我不会责怪你。”
花澈的狐狸耳朵耷拉下来,脸也抵在裴煜的小腹上。
“那,还能……办……”
他紧张地攥紧裴煜的裤子,硬是给人的裤子往後勒出一截。
闹了这麽大的事,到头来还要反悔说还想□□件,花澈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所以,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说不留恋,不想办什麽的。”
花澈在人的怀里蹭蹭,当作点头了。
“既然是气话,我就当你没说过。”
花澈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擡起头。
感动之馀,他皱起眉头,眼睛里又浮现出泪光。
“呜……裴教授你怎麽能这样……”
“怎样?”
花澈想不出什麽形容词,大脑像短路了一样。
“就是……很好很好的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