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问你好呢!”苏月娘摸了摸许东山头,“你亲一亲它,记住它现在的形状。”
许东山听话地撩开她的衣裳下摆,爱惜地吻着她平坦的肚皮。
那里面有他和苏月娘的第一个孩子。
当时许春喜有了之後,他也偷偷羡慕过,现在他也有了,等苏月娘肚子便大了,他也有圆滚滚的肚子能摸了。
他一连亲了好几下,苏月娘痒得直笑。
许东山及时将她的衣裳下摆拉下来盖好,并对着孩子道:“你先乖乖睡觉,爹和娘再说会儿话!”
苏月娘体贴地接过他手中的擦头巾,帮他擦拭发尾,“你想说什麽?”
“我很开心。”许东山一直傻咧着嘴,笑得很是喜庆,“除了你,除了春喜,我又有第三个最亲的人了……”
“我也是……”
两个经历了至亲离世得几乎一个不剩的人,总是想着在这个世界上多几份羁绊,如今腹中这个还没长大的小家夥可算作一个。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许东山,“不挑,有就行!”
“也不知道随你还是随我!”苏月娘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许东山优越的侧脸,她满意道:“咱们两个相貌都是顶好看的,无论像谁都是顶漂亮的!”
许东山也看着她,“你做事机灵,像你多一点儿好,若是像我,怕是不太聪明!”
苏月娘认同这一说法,毕竟许东山有地段如此好的一家门面还有祖传的面线糊手艺,都还能将许氏面线糊给干倒闭了……他确实是非常不聪明!
头发被苏月娘擦得半干了,许东山接过擦发巾,再扶着苏月娘躺下。
“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明天早上也睡到不困了再起,店面有我顶着!”
正好苏月娘也困了,许东山一将轻薄的夏被盖在她的身上,她便不受控制地打了个豪迈的哈欠。
苏月娘摸摸肚子,“阿婴(1),娘要睡了,明天见。”
接着,她看向许东山,“孩子它爹,明天见!”
“明天见!”
在略有蝉鸣的夏夜里,苏月娘睡熟了。
许东山一边擦发,一边看着她,心里好像被蜂蜜塞满了。
甜滋滋的。
——
翌日,吴头家照旧领着阿墩上门来了。
祖孙两个手里头都捧着一堆东西。
今天苏月娘心安理得地赖了床,所以吴头家的“老样子”面线糊就由许东山代劳送出来。
“听说月娘带身了!恭喜啊!”吴头家知道苏月娘月份还不太大,便压低了声音同许东山道贺。
“多谢多谢!”在某种意义上初为人父的许东山面上多了几分灿烂的笑。
吴头家和阿墩将东西放在了桌上,“带身是大事,这些东西适合孕妇滋补,你有空做给月娘吃!”
阿墩也指了指桌上的布料,“这是我娘送的,有月娘婶婶能穿的,也有弟弟或者妹妹能穿的!”
粗布挣不了几个钱,阿墩的娘要做的是细布丝绸生意,送出手的自然也是细布丝绸这样的好布料。
许东山知道这些布料不便宜,他可不敢随意收下,“这些都太贵重了!我怎麽好意思收……”
吴头家笑道:“你们两口子帮我家这个不怎麽爱吃饭的小子养得这样白白胖胖的,我和阿墩的娘感谢你们都来不及了,送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麽?若不是阿墩的娘最近在忙活开绸缎庄的事情,不然她指定会亲自过来给你们两口子道谢呢!”
人家的一片好意许东山再继续推辞那就是不识趣了。
他谢过了吴头家的好意并拜托吴头家和阿墩的娘道谢後,便收下东西,继续去後屋干活了。
许东山离开後,阿墩舀了舀温热的绿豆稀饭,忽然笑出了声。
吴头家瞥了孙子一眼,“你笑什麽?”
阿墩眉飞色舞地道:“爹娘不给我生弟弟妹妹,月娘婶婶生也行!反正都得管我喊哥哥!”
“这麽喜欢等以後生出来了让你跟它结拜怎麽样?”
阿墩点头,“到时候要是个小弟弟那就带上阿生,我们仨一起结拜!”
“那要是个小妹妹呢?”
阿墩偷摸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见许东山正在忙着给别人盛面线糊,“那就定个娃娃亲!”
吴头家吓得将刚入口的面线糊喷了出来。
“人家还没出生呢!你就惦记上了!”
阿墩压低声音,“我爹我娘不就是娃娃亲吗?我不能有吗?”
吴头家眼角抽抽,“你也不看看你几岁了!还真有脸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