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小伍点头,他的目光中带着敬重,对秦渝清说道:“南部这一路,麻烦六公主照顾小鹿,小鹿顽皮给您添麻烦了。”
秦渝清摇头,看着小伍佯装老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就像是摸小鹿的头那样自然,拍了拍小伍的肩膀说道。
“太假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着秦渝清馀光看向四周,见到一些人明面上在做东西,实际上时不时看向自己这边。
“人多眼杂,进去说。”秦渝清压低声音说道,“阿尔汉的事情不简单,小鹿的异样和阿尔汉脱不开关系。”
国师点头,他先装模做样拿出一张符纸,对着秦渝清一行人念着奇怪的话语,随後符纸自燃消失在空中。
“吉时到,进城。”
国师一声落下,城门口两边吹起唢呐丶铜锣和腰鼓同时响起。
五岭城的百姓好奇地站在一旁观望着,这位传说中的六公主。
一进客栈,秦渝清挥了挥手,无数的暗卫将客栈团团围住,隐在暗处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这次在烟云城遇到了阿尔汉的人,他们有意思的很。”秦渝清抿了一口茶,看到春桃扶着小鹿进来,指了指一旁椅子说道。
“他们认为阿尔汉大祭司和你们脱不开关系。”
闻言,小鹿和小伍的脸都白了,小鹿看向小伍,声音虚弱地说道。
“哥哥,小鹿想起一点画面,大祭司倒在血泊中,而哥哥你的手上拿沾着血的匕首,小鹿则是站在哥哥身後。”
小伍皱眉:“六公主殿下,小伍并不认为是我们主动杀了大祭司。”
秦渝清点头:“放松一点,别那麽紧绷着,既然选择来找你,就说明我相信你和小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你说得很多,我倾向是你们非自愿动手杀了大祭司。”
这时,在一旁姚玉突然开口说道:“这件事,我或许知道一点。”姚玉的目光看向远方,声音中带着怀念,接着说道。
“姚家是以珠宝为主要营生,阿尔汉的珠宝比大殷的珠宝更为圆润,更受大家喜欢,所以家父在时总会带着我们去阿尔汉采买珠宝。”
“上一次去阿尔汉,正巧赶上了阿尔汉内乱。”姚玉声音平稳,吐字清晰说道,“我和家父购买宝石的时候,凑巧遇到乔装打扮的大祭司,她曾对我们说。”
“阿尔汉的内乱只是开始,大殷的内乱不可阻止。”姚玉模仿着大祭司的话,继续说道,“我有两位孩子,我算到阁下与这两位孩子有缘,烦请这位公子帮我带句话。”
“阿尔汉的内乱与他们无关,任何的死亡并非他们本意,务必带着天命之人来阿尔汉,西方守护位恭候。”
姚玉说完,房间内陷入寂静,大祭师的话变相的为大家解释了很多困扰。
秦渝清皱眉,她看向姚玉问道:“家父在时,是何意?我若没有记错,姚家并未出事。”
姚玉垂下眼眸,六公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姚家被抄家了。”
“此话怎讲?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个消息,不管是对秦渝清还是对姚玉来说,都是非常糟糕的消息。
姚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情绪,现在需要的是将所有的事情认真讲清楚,讲明白,切不可让情绪影响到大家的判断。
“不久前,我还在京城便收到一封书信,是家父写给我的,上面写着姚家的珠宝被查验出毒性,且在姚家的工坊中确实找到了对应毒药,所以姚家就被查封了。”
“收到消息的第一刻,我用自己现有的人脉保住姚家人的命,却只能被关押在牢狱中。”姚玉的声音颤抖着,他的手指死死地扣着大腿上的肉。
“家父,家父以死自证姚家的无辜,他收到消息的第一刻便去沟通,却在他到的时候,那位客户死在了家中,还未等家父报案,便有人自称为目击者,看到了家父杀人灭口。”
听完姚玉的话,房间内再次陷入死寂,这一次西部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凶险了。
“所以,姚叔叔便以死明志?”虽然秦渝清不想再继续话题,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姚玉摇头:“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可我了解父亲,并不是以死明志的人,在所有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父亲不会如此冲动行事。”
秦渝清单手敲击着桌面,姚家相当于是阿尔汉内乱的知情人,或许姚父曾经发现了什麽关键性的证据,所以被灭口了。
“是谁抄家的?”姚家毕竟是西部最大的商贾,理论上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抄家。
“是五岭城的知府大人。”
秦渝清皱眉,五岭城的知府姓五,是有着罕见姓氏的人,京城中了解过来,这位五大人为官刚正不阿,是一位极好的人。
要麽就是和南部一样的情况,京城也被蒙蔽了,要麽就是其中还有其他的隐情,让这位五大人不得不去抄家。
秦渝清思考着,突然就看到小鹿和小伍站了起来,走到姚玉面前,深深地鞠躬,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愧意和自责说道。
“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