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牧年揉着脑袋坐起来,半眯着眼:“怎麽了啊……”
桑群拿过抱枕护在身下,眉头紧皱,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第一次觉得一辈子如此漫长。
阮牧年看了看他奇怪的姿势,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茫然。
他刚刚好像靠着桑群睡着了。
怎麽醒来会磕到头呢?再看桑群的样子……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里,阮牧年顿时慌张起来,跪在沙发上想凑近他又不敢凑近。
“桑丶桑桑,”他瘪着嘴,双手伸在半空不知道该干嘛,“我丶我不会又压到你了吧……”
桑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疲惫道:“你丶离我远点。”
要说第一次只是蹭到,这次是真砸疼了……桑群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对丶对不起,对不起呜呜,”阮牧年欲哭无泪,“我还是联系医院吧。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桑群不想跟他说话:“……滚。”
“桑桑你别这样,”阮牧年拉着他的衣袖,都快哭出来了,“我下次再也不乱躺了……你别担心,万一你有什麽好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呜……”
桑群叹了口气,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在沙发上弥留了一会儿,桑群起身,还抱着枕头,对阮牧年偏了偏头:“起开,我去换条裤子。”
阮牧年连忙撤到一边:“快去吧。”
看样子还能站立,也能走路,阮牧年担忧地看着桑群远去的背影,咬了咬下唇。
可千万不要出事,阮牧年在心里祈祷,不然他真成罪人了。
走进卧室,桑群第一次给房间上了锁。
换条裤子而已,又不是没见过,回房间换就算了,怎麽还锁上了?
桑群看着门锁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他不得不承认,他与阮牧年之间似乎出现了某种隔阂。
还是他单方面産生的。
……真烦。
把裤子丢到床上,桑群倍感倒霉,只穿了这一次带纽扣的牛仔裤,就被砸了,什麽运气?
换条运动裤吧,宽松点的。
外面传来拍门声:“桑群?你还好吗?”
桑群暂时不想看到他。
在床边坐下,他後知後觉回想起了那个梦,梦的内容意义不明,但看着也不像是噩梦。
怎麽会被吓醒?
阮牧年贴近他,是要做什麽?
桑群静静沉思,下意识擡起手指,抵到了唇边。
是要……
“桑群!”
外面的人还在拍门,似乎有些着急。
……烦死了。
桑群刷地把门打开:“干什……”
阮牧年没收住力道的手掌啪地拍到他胸口上。
桑群猝不及防接了他这道降龙十八掌,被震得後退两步。
他半天没回过神:“……我靠。”
阮牧年也愣了愣,下意识要上前看看他的情况:“你……”
“停!”桑群忍无可忍指着他,警告道,“别靠近我。後退。”
阮牧年站在原地委屈地双手交叠:“桑群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桑群微笑:“晚了。”
真是犯太岁,今天是不是不适合出门?他感觉现在脱掉衣服,都能看到胸口红色的掌印。
阮牧年应该去少林寺进修,妥妥的武学奇才。
“我丶我给你做好吃的赔罪,”阮牧年绞尽脑汁想着怎麽弥补,“我陪你一起写国庆作业,你有什麽想干的事情我也一块陪你,你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