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从衣兜里掏出捡来要还给小桑群的零食,狠狠砸过去。
准头很差,零食袋砸在小桑群脚边,洒了一地。
小桑群眨着眼睛,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这家夥,总是在软软弱弱地讨好别人,原来喊起来是这动静。
小桑群晃了晃脑袋,趁年年犹疑着要不要过去查看一下他的伤势的时候,骤然扑过去将要逃跑的人抱住。
这次他没再小看这呆瓜,用了十足的力气,年年果然没挣开。
勒得好紧,年年屏着呼吸:“干嘛,好紧……”
“你别乱跑,”小桑群在他背後压低声音,听上去竟有些温柔的错觉,“我慢慢放松,不勒你,你不要跑,转过身来好不好?”
这坏蛋又要干什麽?
“不是要骂你凶你,你不要担心。”
他才不怕,算了,给这混账最後一次机会。
年年不情不愿地转过身,跟混蛋面对面。
离这麽近干嘛,用口臭攻击他吗?
……当然不是,小桑群没有口臭,他一直知道。
小男孩哭过的眼尾还泛着红,就在刚刚,他用这辈子难得一次的勇气冲撞了唯一交付真心的朋友。
小桑群看着他,居然笑了。
这家夥在搞什……
年年整个人瞬间呆住,因为那个抱着他笑的坏蛋忽然踮起脚,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做得好,年年。”小桑群笑着说。
年年感觉脸蛋烫烫的:“你丶你干什麽……陌生人不能随便亲亲的……”
“我是陌生人吗?”
“呃,”年年努力想了想,这麽做明明很不对啊,“两个人亲亲是要结婚的,像爸爸妈妈那样。”
“男孩子和女孩子才会结婚,”小桑群说,“亲亲是在奖励你,就像老师会奖励我们小红花一样。我没有小红花,只能亲一亲你了。”
“奖丶奖励?”
“嗯,”小桑群重重点了点头,还抱着他,“就像刚刚那样。我凶你了,说让你难受的话了,你就应该骂回来打回来,这样才对。”
“可你不是讨厌我吗?”
“我讨厌那个总是说对不起的年年,”小桑群抱着他晃了晃,说,“但是现在的年年很勇敢,我喜欢。”
年年觉得鼻子酸酸的,他回抱住小桑群,说:“我丶我也没有特别讨厌你。凶凶的阿君羊很讨厌,但现在的阿君羊很好。”
“不是说我是大坏蛋吗?”
“我那是丶那是……”
年年想解释一下,却嘴笨得说不出话,小桑群在他背後拍了拍:“我知道。没关系的。”
年年吸了吸鼻子,胡乱去摸小桑群的脑袋:“你丶你摔得疼不疼啊。”
“好疼,感觉脑袋要裂掉了。”
“啊?”
年年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捧起这颗玻璃脑袋小心地查看:“是我太用力了呜,对丶对不……”
小桑群捂住他的嘴:“逗你的,不许道歉。”
男孩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眨动间掉落,滴在小桑群手上。
“努,努咚奥哗到惹……”
年年口齿不清地说。
小桑群叹了口气:“没有坏掉,我有铁头功,不会轻易受伤的。”
“铁头功?”
“就是脑袋非常坚硬的意思,”小桑群告诉他,“这样天塌下来,就有阿君羊替你挡着了。”
“天丶天会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