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擦手巾罢工,阮牧年只好在自己身上抹了抹,甩着手翻出科作业纸和自动铅笔,在上面打草稿。
没写几行又划掉了,不好,不够得体,又想了一个开头,再涂掉。
涂涂改改的,桑群头发都吹干了,蓬松得很。
他关掉吹风筒,凑过来:“干嘛手写,网上随便抄一篇得了。”
“你以为有这麽简单吗,”阮牧年欲哭无泪,“老师给了我好多要求,上学期学习总结和这学期学生活动的开展,为什麽有这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需要讲啊?”
看着比自己挣扎学海可怜,桑群还是心软了,挠了挠对方的下巴,“过来吹头。边吹边构思,待会儿再写。”
阮牧年把头凑过去,在风声中大声道:“今晚睡不成床了,你去享受吧。”
“没有事情你也不一定能睡。”
“为什麽?我还以为我们以後一起睡呢。”
“想多了。安慰也是有时限的。”
“单纯就是报复吧?写作业写怕了,不乐意我也舒服呗。”
“哼。”
“真的不能一起睡吗?”
“再说了。”
“感觉今晚会是个不眠夜啊,咖啡因在我的血液中沸腾。”
“别熬太晚,可以等你到十二点。”
“真的?”
“嗯……超时了就自己睡沙发。”
“唉,感觉超时的可能性很大啊。”
“笨,有什麽事没做都不记得。”
“还不是你突然要陪我出去玩,就全抛脑後了啊。”
“怪我了?”
“不能我全扛了,你也担点责任。”
“哼。”
头吹完,桑群潇洒离去准备睡觉,只留阮牧年一人对桌编大纲。
好的,开完头了,上学期干了什麽来着?翻聊天记录看看……他掏出手机,找到老师的好友,又埋头写了一阵,下一段,这学期啥任务?再翻翻。
磕磕绊绊的,好歹是写完了,忽然对今晚写完作业的桑群感同身受了。
好的看一眼时间,啧,超过十二点了,不能去打扰桑群了,毕竟是个有起床气的坏脾气。
阮牧年叹了口气,好困,在桌上趴一会儿吧,懒得去沙发上铺被子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什麽事一直没放下。
玩也玩了,作业早写完了,演讲稿也写了,还有什麽?
眼前出现五彩缤纷的场景,是进入梦乡了吧?但又很快浮现小夜灯和一桌稿纸,睡得好浅,快睡啊,明早起不来就糟了。
呼呼,这下应该睡着了,放松地无意识了好久,但又忽然睁眼,不远处的手机因为弹出消息发着幽幽暗光。
对了,他好像想起来了,早上把妈妈半拉黑了,她後面有没有回什麽消息来?
可惜睡眼惺忪,屏幕上的字叠着重影根本看不懂,算了算了,睡觉。
一觉到天亮,闹钟响起的时候,阮牧年一巴掌拍掉,直起脖子才顿觉一阵酸痛。
嘶。
糟糕的睡眠姿势要不得,下次还是不趴桌了。
揉了揉眼睛,他起身去洗漱丶做早饭,最近养成的习惯让他很享受清早晨光微熹中安静做饭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