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怪兽顿了顿,继续恐吓他:“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完蛋了知道吗?乖乖做我的……”
桑群无所畏惧,一口亲在了他脸上。
阮牧年瞬间僵住,拉下被子让两人脑袋重见天日:“你丶你干嘛……”
桑群一脸理所当然:“我看到你亲团团了。”
“我就是蹭了一下……”
“那我也是蹭了一下。”
“……”
桑群捏了捏他微微发烫的脸颊:“乖乖做你的什麽?”
阮牧年抿着唇看他,然後抱上来:“做我的专属抱枕,任我蹂躏。”
桑大抱枕点点头,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好。”
阮牧年埋在桑群的颈窝里,嗅着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冷调草木味。
“桑群……”他说得很郑重,没有开玩笑的成分,“真的……谢谢。”
桑群轻轻拍着他的後背:“见外。”
“这样睡的话,”阮牧年没动,却说,“明天醒来会酸痛的吧。”
“那你起开。”
“不要。”
桑群挠了挠他的侧脸,无奈道:“你真的叫‘软不黏’吗,应该叫‘软特黏’吧。”
“我是黏群板,专门用来捕获野生桑群。”
“野生的都灭绝了,只剩下一个家养的,怎麽办?”
“那就去偷,偷到了狠狠缠住。”
“傻不傻,”桑群揉着他後脑勺顺软的头发,嗓音逐渐放低,“自己家的还要偷。”
“嗯……”阮牧年的声音也逐渐涌上倦意,“自己家的……更要缠住……”
桑群把人往怀里按了按,伸长胳膊去关床头的电灯按钮。
阮牧年揪着桑群的睡衣领口,喃喃道:“要……那个……”
桑群把两人的被子重新盖好,拢着阮牧年的脑袋:“刚刚不是给过了吗。”
“那个不算……”
桑群叹了口气,低头把怀里人凌乱的额发拨开,轻轻烙下一吻:“晚安,年年。”
阮牧年蹭了蹭,也在桑群锁骨处亲了亲:“晚安,桑桑。”
少年人的身体温热柔软,无声的夜里他们相拥而眠,夜幕柔和模糊了许多尘嚣,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交织,漾开梦的前奏。
桑群久违地梦见了多年前的往事。
那是四岁,他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在楼房後面捡到了一只小哭包。
小学之前的记忆他许多都记不清了,那个时候年纪太小,生活也足够轻松琐碎,反而没什麽记忆点。
还在读幼儿园的桑群小朋友是班级里人皆远之的小恶霸,因为他非常顽皮,手贱嘴毒,屡教不改。
老师和阿姨拿他很头疼,就怕他哪一天跟其他小朋友打起来。
小桑群并不放在心上,在所有小男孩的心目中,或许都有一颗觉得自己打架超厉害的自尊心。
那天他不想午睡,趁着阿姨不注意,偷偷溜出午睡区,跑到外面转悠。
路过厕所的时候,里面似乎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
是老师吗?
小桑群谨慎地贴住墙壁,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毫无动静。
他想了想,蹑手蹑脚地摸到男厕所门口探身。早些年的厕所很少安装隔间,只有便器和一条长长的粪坑池,站在门口就能一览无馀。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