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亮着红点的好友申请。
桑群点了通过。
没几秒,对面就发来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阿君羊:你们在哪儿训练】
【将将将璋:啊?啥训练?】
【阿君羊:篮球赛】
【将将将璋:篮球赛没组织训练啊,体育课打打就差不多了,放假谁出来训练啊】
桑群捏紧手机,果然。
难怪当初通知他有训练的时候,他就觉得阮牧年神色有点奇怪。
骗人精。
真是进步了,现在连他都能糊弄过去。
桑群忍着怒气给臭小鬼发消息。
【阿君羊:你在哪里?】
【阿君羊:阮牧年,别装聋作哑】
【阿君羊:回话】
能跑到哪儿去?阮牧年有什麽事情要瞒着他做?
桑群抓着头发,馀光瞥见衣柜里那件粉色卫衣。
是了。
去游乐场那天,早上,阮牧年好像说过,他妈妈要找他吃饭。
当时让他答应,难道就是今天?
可他为什麽要撒谎隐瞒?
【阿君羊:年年,你在哪里?】
【阿君羊:为什麽不说实话?你不要什麽事都一个人扛着】
【阿君羊:告诉我在哪里,好不好】
【阿君羊:年年,回话】
对面毫无动静。
焦虑在时间推移中不断放大,吃顿饭没什麽,阮牧年也不会有什麽性命危险,可他就是担心,心田杂草丛生,慌乱一片。
连妈妈多打款都会敏感到哭了一晚上的年年,面对陌生的母亲和陌生的家庭,他要怎麽走出自己最深的恐惧。
桑群咬着牙,再这样下去,他要不顾礼节了。
管他们是在吃饭还是在说话。
桑群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没接,再打。
不知响了多少次铃,对面终于接了。
脑中盘旋了无数兴师问罪的语句,到头来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因为阮牧年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气音,声线发着颤,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阮牧年说:“抱歉,别再打过来了。”
没等桑群回复,电话就挂断了。
这人在搞什麽?
桑群第一次体会到心急如焚却什麽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阮牧年的消息。
【Ruann:[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