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牧年把脸凑过去,白条贴得有点久了,撕下来的时候带着皮肤,有点疼。
他没过几秒就开始嘶嘶怪叫。
桑群不得不停下手:“疼?”
“嗯……有点,你撕慢些。”
桑群无奈地叹了口气,更靠近了一点,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指腹按在白条边的脸颊上,那小块肉凹陷进去,露出没贴紧的纸条边缘。
这样撕效率更高了,也不会太疼,就是……
阮牧年偷偷睁开眼睛,桑群的脸近在咫尺,正专注地盯着他。
好近啊。
等白条揭开,他们就能呼吸相扑。
也不是第一次靠这麽近了,怎麽心里慌慌的,难道是因为挨近的时间太长了吗。
又或许是因为现在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不远处就是热闹的同学们,只要有人转头,就能看见他们亲密的动作。
也能看见……亲自来接他丶为他赢下游戏的桑群正在亲手帮他拆白条。
他好像明白了,心间翻涌的情绪原来是占有欲外溢的隐隐兴奋。
眉上的纸条被撕掉了,阮牧年毫无阻碍地看清了面前的桑群。
但没看几秒,就被人轻轻刮了下鼻尖。
桑群低声:“闭眼。”
阮牧年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今天好像格外大胆一些:“不能看你吗?”
桑群顿了下手,对上他的视线:“……是怕你变成斗鸡。”
阮牧年:“……”
“斗鸡怎麽了?”阮牧年瞪了他一眼,“寿星今天就对眼儿了,你最近小心点,晚上睡觉也不要闭眼。”
桑群闷嗤一声,捏了捏他的脸蛋:“炸药包。”
阮牧年恶狠狠道:“炸的就是你!”
“好吧,”桑群呃了一声,“我被炸伤了,寿星赔我点钱吧。”
阮牧年皱眉:“你这是碰瓷。”
桑群:“你故意伤害。”
阮牧年一时没想出什麽话回他:“我……”
“先别说话,”桑群的手指按到他唇边,“这张纸条可能会有点疼……”
疼不疼不知道,好像有点热。
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直在柔软的唇上摩挲,桑群常年泛凉的手指今天居然有点温热,在他脸上轻轻地蹭来蹭去,存在感很强。
最後一点粘胶被扯掉後,阮牧年倒吸一口气,擡眼骤然对上桑群的目光。
难道对方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吗?
每撕完一张纸,桑群都会往後撤开一点,这次却没有。
阮牧年有点看不懂他的眼神,可能喝酒会让人变迷糊吧,他居然感觉桑群在继续靠近他。
他们已经很近了。
还要再近吗?
就要碰上了……
脑子有些转不过弯,阮牧年定定地看着那双黑沉的眼眸。
都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了……好呆啊。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传来班长惊讶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