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牧年的眼神瞬间不对劲了。
“我是说……棺材本。”桑群艰难地找补道。
阮牧年一把拉过浴帘,声音闷在浴室内:“……自己洗就自己洗。”
桑群扶额:“你还没脱衣服。”
“我就喜欢穿衣服洗澡!”阮牧年在里面大声说。
行吧,桑群暂且由着他去了,到外面收拾出阮牧年的睡衣,给人叠好放到卫生间的架子上,再出来找自己的衣服。
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思後,桑群的确没怎麽跟阮牧年一块洗澡了,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他怕露馅。
今天还是对方的生日,让他闹点脾气总比两人真的産生嫌隙要好。
又把外面的凌乱收拾了一通,阮牧年不知什麽时候偷偷钻进卧室了,桑群摇着头进去洗澡。
等把衣服洗好挂好,桑群一进卧室,就听见一声响亮的控诉:“桑群是大坏蛋!”
桑群:“……?”
“你在干什麽?”他问。
阮牧年手里拿着小狗,居然无师自通地撬开了里面的夹层,拿着发声器正在调试。
第一下:“乖,我在呢。”
第二下:“桑群是大坏蛋!”
阮牧年很满意这个结果,坐在床边直晃腿:“在骂你呢。”
桑群无语地合上门,刚要说些什麽,就注意到对方光溜溜的两条腿空无一物。
“你拖鞋呢?”桑群问。
晃得正欢快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停住,接着阮牧年收起腿缓缓缩进被窝里,假装没听见,准备睡觉。
“扔哪儿去了?”桑群又问。
阮牧年用被子盖住半张脸,无辜道:“不知道啊。”
桑群被他气笑了:“等着。”
“不等不等不等,”阮牧年闭上眼,小声说,“年年要睡觉了,啊,已经睡着啦。”
终于在茶几底下找到了失踪的拖鞋,桑群拎着鞋丢到床边,出去洗了个手,再回来直接关了电灯。
床上声称已经睡着的某人瞬间蠕动了一下。
“年年睡着了啊,”桑群在黑暗里开口,低声逗他,“那就不打扰了,我自己去沙发睡。”
“等丶等一下,”阮牧年连忙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年年被噩梦惊醒了,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这可不行呀,要是有哪个善良的人陪陪年年就好了……”
桑群轻哼一声:“夜深人静,只有团团愿意留下。”
“团团是熊不是人呀,”阮牧年说,“求求哪个好心人驻足片刻吧。”
桑群:“哦,片刻。”
阮牧年连忙改口:“整晚,整晚。”
桑群没再说话,从另一侧爬上床。
还没躺好就被某只八爪鱼缠住,在耳边絮絮叨叨:“谢谢你好心人,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桑群拽了一把他扣在自己後腰的胳膊:“躺好。”
阮牧年把手臂抽出来,指腹轻轻擦过因为後衣摆蹭起而没遮住的肌肤,有点痒。
桑群忍了一下,没忍住,拎起他另一条一直拽着自己睡衣下摆的手:“你是要把我扒了吗?”
阮牧年无辜:“我没用力啊。”
桑群:“松手。”
阮牧年:“呜。”
桑群翻过身,按着人的肩膀重新调整了一个不会压到手的姿势,擡手搭在阮牧年後背:“就这样,别乱动。”
阮牧年不满道:“我要抱。”
桑群:“……我这不是搂着吗。”
阮牧年坚持:“搂和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