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仍然坐得端正听讲,仿佛那一下只是笔不小心掉了才砸到人。
桑群别过脸,开始强迫自己听课。
本来想选文科,但自己的物理和历史都一样烂,考虑了一番还是选了理科班。
没想到的是阮牧年居然没选全理。
早上发现他跟自己一个班,确实有些惊讶。
毕竟对彼此都有基本的了解,两人都没细问对方的选科。
但……既然在一个班,桑群不由坐直了一点,还是别在他眼皮底下开小差好了。
阮牧年比老师有威慑力多了。
有人回头不经意发现,物理课从不擡头的六爷居然在认真听课。
差点忘记自己要拿什麽东西。
下课老师一走,桑群就出了教室。
没热闹可看固然有些失望,大家还是围在了代理班长身边,打听最近的情报。
“嗯?”阮牧年擡起头,笑着解答他们的疑问,“待会儿班会课确实要选班委,什麽形式张老师倒没说,就说很民主。”
“那代班你要竞选班长吗?我给你投票啊!”
“谢谢啦,”阮牧年谢过他的好意,“不过我不打算继续当班委,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一哥,跟桑哥坐同桌的感觉怎麽样?”
“?”
跟桑群一起坐还需要有什麽感觉吗?
不明所以的沉默仿佛冷场的开端,向来好脾气的阮牧年连笑容都僵硬了,桑群果然是他的逆鳞!
周围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産生这样的想法。
有人赶紧岔开话题:“话说,牧年你怎麽没选全理啊?我有个朋友专门选了全理还想跟你一个班呢。”
大家纷纷加入这个话题的讨论,迅速把上一个话题抛之脑後。
直到上课桑群才慢吞吞走回来,发梢有些湿。
阮牧年一看就知道他干嘛去了,问:“怎麽样?”
“臭,”桑群摇了摇头,“连廊过去行政楼那边的还好点。”
“难为你还绕那麽远路。”
“还行。”
“洗脸了?”
“嗯,还有点困。”
“政治课还担心犯困吗,”阮牧年笑着轻声说,“我还得仰仗你呢,学霸。”
桑群皱了皱眉:“别这麽说。”
传闻中高帅酷霸拽的六爷其实是个事儿精,有些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
比如从五楼搬到四楼,就要特地用一个课间,去考察这层的洗手间。
结果跟上学期没什麽两样,老师办公的行政楼厕所总是比教学楼好。
就算是洗把脸,也要挑味道好闻点的厕所。
不过阮牧年说的也没有毛病,尽管理科成绩一般,桑群的政治确实很不错。
是阮牧年也得向他请教的那种。
桑群默默扭头,不想让旁边人知道他文科课一般都在睡觉。
希望今天……能撑得久一点。
接下来的政治和语文课,桑群觉得自己仿佛在进行什麽苦修。
课是一点都听不进去的,眼皮很沉重,意识也很涣散,但得撑住,还不能让旁边的好学生察觉。
坐同桌不到6小时的第一天,桑群就想换位置了。